論交情,莫過于他老狐,論處事果斷,則當屬見淵。而若是論及善解人意,懂得于野的心思,唯有青衣。
果不其然,只見于野稍作斟酌,出聲:“兩日后,于某將前往臨海峰!”
“頭領……”
邛山急著爭辯。
于野沒有理會,自顧說道說道:“老狐與青衣返回御靈戒,并不妨礙祭煉赤蛟。見淵,你乃魔煞之體,不便示人,也返回鬼戒暫避幾日。”
見淵與青衣并無異議。
邛山依然不肯作罷,嚷嚷道:“頭領豈能孤身犯險,便由老狐陪伴左右!”
“不用!”
“哎呀,何必固執己見呢,想必又是故技重施,逼迫湯氏二人帶路,卻難免再次上當受騙……”
“啰嗦!”
于野叱呵一聲,猛然揮袖一甩。
轉眼之間,三位好友被他收入戒子,黑暗的洞穴中,他獨自一人默然佇立。片刻之后,他撩起衣擺慢慢坐下,手上多了一物。
一塊鐵牌,刻著臨海與湯氏的銘記,乃是湯氏弟子的信物,也是進出臨海峰的禁牌。
他并非固執己見,而是再三權衡之后的決斷。他也不會放出湯氏二人,他將獨自前往臨海峰。
這塊鐵牌,算是雙方的一個承諾。
于野答應放過湯氏一族,卻要隨意進出臨海峰。湯賢被迫無奈之下,只得讓他喬裝湯氏弟子。
據湯賢所說,他有位晚輩與于野的相貌相仿,只要持有信物,也許能夠蒙混過關。
而他之所以選擇前往臨海峰,另有用意。
據湯賢所說,臨海峰之名與星落之地有關。至于究竟如何,唯有親臨實地方見分曉!
嗯,又要遠行了。
于野緩緩閉上雙眼……
兩日后,他從靜坐中醒來,稍稍整理衣著,又看向雙手的戒子。
鬼戒中的見淵,尚在安心靜修;
御靈戒中的邛山與青衣,并未祭煉赤蛟,而是在研修祭煉的法門。只見兩人一個喋喋不休請教,很是謙虛的模樣,一個則是耐心分說,倒也不厭其煩。
于野的身形一閃,原地失了去蹤影。
下一刻,他已出現在萬丈高空之上,稍稍辨別方向,轉而俯沖直下,一頭扎入風沙彌漫的夜色之中。
天地九遁之一,便是風遁術。
他化身風影,隨著飛卷的沙塵呼嘯而去。兩個時辰之后,群山起伏。他只管去勢不停,直接穿山而過。
須臾,又是狂沙漫天……
不知不覺,天色漸明。
四周風沙如舊,惟見荒漠的盡頭,似有高山聳立。
于野一邊繼續往前,一邊凝神遠望。
那高山所在,應該便是臨海峰,而神識所見,并無奇特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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