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月覺得自己要累死啦。
自從解除了對姬發的“禁令”,他就好像又放飛了天性,恨不得天天黏在她的身邊。
殷郊倒是不知為何,有意無意的避開了她,來了兩次都對著素月欲又止,他本就是個藏不住心事的人,素月也能猜出他想問什么,但他卻遲遲沒有開口。
崇應彪獲得了素月的禮物——一把弓弦如月,威力巨大的長弓。如今多是在王宮巡衛,弓箭用得少,但這份禮物是深得他心,北地多荒原野獸,弓箭是主力兵器。
他每日早晚都不忘帶著這把弓,在宮內和夏臺來回,引得其他幾人眼紅不已。
“月兒,這是送我的嗎?”
濃黑的眉眼笑得彎彎,繁星一般的眼眸笑出了朝陽的火熱,姬發驚喜的把荷包掛在腰上,另一邊是姬昌從前送兒子的玉環。
“這幾日你可去探望過伯父?”
素月每兩日就會悄悄前往圓臺囚室看望姬昌,他年紀大了,如今被關在那逼仄的小房間里,就算沒有性命之危,這樣的環境對他而又嘗不是另一種傷害。
每次去時,悄悄給他送些東西,看押的人只負責送飯,別的一概不理,自然也不知道姬昌的日子還是不錯的。
“我前幾日去看父親,他每日都在推演,卻始終不告訴我結果。”姬發斂了喜氣的神情,嘆息道:“大王昨日召我覲見,讓我勸父親認罪,可是我總覺得……”
姬發的腦海里又浮現了昨日殷壽對他說的話。
“你的父親身為西伯侯,卻說了那樣挑撥離間,悖逆狂妄之,德不配位,立身不正。你作為他的兒子,自然有資格引其回歸正道。給你兩個月的時間,讓他認下罪名,昭告天下,一切罪孽都是因他而起!否則,他就再也做不成你的父親!”
殷壽的臉上盤亙著的是餓狼一樣的貪婪,豺犬一般的狡詐,猛虎那樣兇厲的神情,令人望而生畏。
昨夜姬發站在圓臺的囚室外良久,他終于明白,殷壽從來就沒有想過放了姬昌,無論他認罪與否。
“……你總覺得殷壽不會輕易放過伯父,對嗎?”素月接下了他未完的話。
“你可知道,另外三大伯侯,到現在都被關在驛館,不得行動,與伯父一般都被囚在朝歌了。殷壽弒父殺君,已經徹底陷入了癲狂,他現在只有一個想法——”
“拉著你們一起沉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