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旁人難以察覺時,素月開始頻繁來回于西岐和朝歌之間,而伯邑考永遠會為她留下一盞燭火,等她歸家。
他曾問過素月,從前是為了人皇氣運前往朝歌,可是現在的素月繼續留在朝歌有百害而無一利,為什么不回西岐呢?
素月沒有回答。
也許是朝歌上空污濁的滔天怨氣讓她憐憫;也許是歷史軌跡發展的不定性讓她好奇;也許是那座生活了幾年的小院讓她習慣;也許是那群少年人眼中的生機和光芒讓人沉醉……
總之她不能離開朝歌,起碼現在不能。
此刻兩人溫存后,素月躺在伯邑考的懷里說話,擔心道:“姬發從前在質子營時,雖然崇拜殷壽,可是仍舊留有余地,并非完全信任;但這幾次戰役下來,姬發甚至和許多其他的質子們一樣,喚他父親,奉此人為心中神明。我現在很擔心他的狀態。”
到了朝歌這幾年,她只在伯邑考的接風宴上遠遠的見過殷壽,而姜王妃就是從未見過了,但從殷郊和質子團的話語描述中,也能大致推敲出他們的性情為人。
殷壽高大威武,奇偉不凡,勇武好戰,關愛質子——當然最后一點是殷郊和姬發說的,真實性有待考證。只是連崇應彪都沒有反駁的情況下,應該大差不差。
姜王妃一如歷史所說的那樣,性情內斂溫和,外柔內剛,即便沒有見過,但姜王妃已經借著殷郊的手,給自己送過幾次禮物了,兩人算是神交已久。
其實素月也挺好奇,殷郊的勇猛霸道隨父親,善良堅韌隨母親,那么他的急躁冒進,沖動莽撞又是隨誰呢?
伯邑考之前常去朝歌看望弟弟,對于二王子他的確了解不多,但不妨礙他的擔心。
“不如,我改天悄悄去朝歌再看看他,或許能影響到他的想法。”
素月搖頭,她從伯邑考懷里坐起,“你太天真了,對于姬發而,西岐是他的家,伯父是他的生父,可是朝歌就是他的另一個家,殷壽就算是他另一個父親。兩個都是輕易割舍不下的,如果真有一天,要他在兩者之間,做出一個選擇……”
誰也料想不到最終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