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的眉眼純凈而又深情,破碎的夕陽和云影都在他的眼底,那是最純粹的生命力。
素月忍不住多看了幾眼,剛出浴不久的少年,臉上還有未褪去的紅潤,這鮮艷的顏色,在她直勾勾的注視下,開始往他的脖頸傳播。
“月兒、姬發。”伯邑考打破他們之間狎昵的氛圍,開口道:“接風宴快開始了,咱們走吧。”
素月猛然回神,她這才想起自己看得太入神了,登時臉頰通紅,盡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自然一些:“好啊,那咱們快去前廳吧。”
姬發從見到素月時,就一直是那副笑意盈盈的樣子,他掃了一眼兄長,又搶先一步執起素月的手,道:“一起去吧。”他的聲音里好像含了塊糖,甜滋滋的,“月兒~”
好像大家在城外開始,就像是比賽一樣,只喚她‘月兒’,一個不落的喊。
姬發拉著她就想走,素月卻慢了一拍,牽著身后的伯邑考,才抬起步伐。
溫暖的柔荑所觸及之處,都掀起波瀾。
比起性情外放的弟弟,內斂沉穩的伯邑考更具包容體貼之心,但會哭的孩子才有糖吃,人們總是會更偏愛弟弟的,就連伯邑考也是如此。
可是當這種情況出現在心儀之人身上時,伯邑考只希望她的目光,能多多停留在自己身上。
這份溫暖是無論如何都想要握緊……不愿意放棄的……
他的指腹帶著常年撥弄弓弦的繭子,微微的粗糲感摩擦她的掌心,素月一邊一個,她被悶著腦袋往前走的姬發牽著,只能回頭叮囑。
“抓緊了,別松開我。”
“好。”回應她的,是反握住的修長手掌。如她所說,握的很緊。
……
今天的宴會邀請了不少西岐臣屬宗親,前廳面積不大,只得將坐席鋪設到了院內,地方一下子就空曠了起來。
姬昌性子簡樸,奉行德治,他時常會穿著尋常農人的衣裳,下地勞作,比起從未沾過陽春水的殷郊和崇應彪,伯邑考和姬發都是打小在泥地里成長起來的。
宴席上沒有什么名貴的珍饈,肯定是不如朝歌上層的生活奢靡,但淳樸自然的風味也很是不錯。
滿場算下來,基本都是西岐人士,唯有殷郊、崇應彪等人身份特殊,尤其是殷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