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坐著云朵號快車前往南疆,崇應彪最后甩了個臉色給父親,就拉著素月離開了。
北伯侯和崇應彪之間的事,頂多算是他們的家事,就算素月和崇應彪關系再密切,素月也不會插手他的決定,一切的選擇都由著他自己來,她只要支持就好了。
崇應彪本來坐在后頭,現在將楊戩扒拉開,自己緊貼著素月,徒留后面那三個人干瞪眼。
從飄搖著寒風的北崇,掠過奔騰不息的永定河,姬發驚訝的指向了底下的冰雪平原,“看!是冀州!”
冀州同屬北地,此刻也開成了金色的海洋。素月放緩了速度,讓他們得以重新看一眼這座城。
“冀州有蘇氏一家稱得上是傲骨錚錚了。”
素月知道,蘇妲己必定是已經死在了軒轅墳,她的魂靈不知道有沒有回到故居冀州城。
姬發和殷郊、崇應彪都想起了當初殷壽在城外說過的話,他說是蘇護殺了蘇全孝,彼時這些質子們無一質疑的聲音,也許有吧,反正他們幾個是沒聽見的。
現在回想起來,只覺得他的話可笑。
如果不是殷壽諫,要制衡諸侯送質子入朝歌,人家蘇全孝最起碼是戰死在冀州城內,和父親,和兄妹,一家子報團去死。
而不是在成年的前夕,利劍捅穿喉嚨,跪倒在冀州城外,同父兄相見不相認,至死都沉溺在父不父,子不子的絕望悲愴中。
“我們下去看看吧。”姬發的提議,難得的,崇應彪沒有去反駁。
冀州城歷經戰火,距離上次城破也不過大半年,城墻上還留有投石車的轟炸痕跡。
他們站的位置恰好就是當初蘇全孝自盡的地方,地上只有厚厚的冰雪,終年不化。
城墻上守城的士兵們見到了他們,便派人過來查探。
素月嘆息說:“蘇全孝的靈魂被迫停留在了這里,再這么下去,他就要魂飛魄散了。你們誰和他最親近,或者有什么與他相關的物件嗎?”
殷郊和姬發不約而同的看向了崇應彪,只見他僵硬著身體,從懷里摸出一根繩結,上面暗紅色的血跡,還沒有消退。
“這是我從他身上拿下來的。”
他趁著別人不注意時,悄悄跑去收斂將士尸骨的地方,從蘇全孝身上取下了他妹妹蘇妲己送的繩結,還記得那時候少年笑得明媚,說這是我小妹送的,保平安的,除了我誰也沒有!
后來,這根繩結并沒有保他的平安。
除了他,別人都還活著。
素月念起《星辰訣》的往生篇,一個身著盔甲的大眼睛少年顯形,他脖子上還有個洞,血呼啦的,他嘴里念著:“父親、哥哥……妹妹……”來來回回,念父親念得最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