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尚角先是見過執刃后,才回到角宮,身上那股令人膽寒的殺意已經收斂了許多,尤其當他對著裴清弦笑起來時,眼底自然亮起的光就沖淡了他身上的煞氣,好像還如同從前那樣,是大家熟悉的角公子。
裴清弦便在角宮等他。
早在收到返程的消息時,裴清弦就帶人過來打理過屋子了,別的都沒什么,只是裴清弦意外發現了一處溫泉池子,可把她眼饞壞了。
宮尚角居然從來沒有跟她提起過,還能不能是好兄妹了?
只是沒有經過宮尚角的同意,她也只能先饞兩日,等他同意了,再去泡個過癮。
以至于宮尚角興沖沖的回到角宮,面對的卻是神游天外的小姑娘。
都走到她面前了,還沒反應過來。
“我回來了。”
裴清弦怔了下,立刻反應過來,笑道:“歡迎回家,尚角哥哥。”
和信紙上那冷冰冰的、沒有生命的稱呼,是完全不同的感覺。
宮尚角突然冒出個念頭,下次再出門把清弦妹妹一起帶上吧。
當然,他自己第一時間就撤回了這個危險的念頭。
宮遠徵跟著叫了聲哥哥,都說小孩子忘性大,但三月不見,宮遠徵依舊親熱宮尚角。
看著打理的干凈舒適的角宮,宮尚角心里立刻就放松了下來。
他想著答應過裴清弦,會在二十八之前回去,所以一路上風餐露宿,緊趕慢趕的,都沒怎么休息。
這會兒屋里熏著寧神的香料,燃著暖洋洋的火盆,褪去披風一坐下,疲憊感便涌了上來。
但他和膩在身邊的宮遠徵說話時,卻是不露半分疲態,笑意就像桌邊的火盆燃燒起的火光。
“遠徵,你還記不記得答應過姐姐什么?”裴清弦站起來,對著說個不停的宮遠徵道。
宮遠徵聲音一滯,他看看哥哥,依依不舍道:“記得,哥哥一路辛苦,有什么話等他休息好了再說。”
宮尚角摸了下他腦后的小鈴鐺,輕盈的叮咚聲更是在催眠一般,宮尚角強撐著道:“等晚上哥哥再陪你玩,好嗎?”
宮遠徵雖然年紀小,但也知道體諒哥哥姐姐,聽見宮尚角的話,他不好意思的擺手,“沒關系的,只要哥哥不走,哪怕不陪我玩也可以的。”
說罷就跑了出去。
宮尚角揉了下酸脹的眉心,眼睛都在發澀,正要喚人進來準備熱水,就有一雙柔軟的小手在輕輕按壓頭部的穴位。
意識頓時清醒了許多,但是在聞見清新熟悉的香味時,宮尚角又整個人放松了下來。
裴清弦撐過他的上半身,將他的頭搭到腿上,繼續幫他放松神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