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如鉤暗沉的夜空中繁星點點,微弱的星光應和著亭臺樓閣的檐廊下的燈火,近處的花草樹木,影影綽綽,寒風宵立,分外蕭瑟。
一路行來,順利的不可思議,猶如濃墨一般的黑,圍繞著執刃殿。
寒衣客本以為會有人阻攔,沒想到門口連侍衛都不見,他笑了一聲:“怎么做了執刃,反而失了警惕之心,難道是覺得在宮門內就一定安全了?”
寒鴉肆擔心去后山的云為衫,沒有說話,倒是寒鴉柒跟著冷笑道:“那就讓他們嘗嘗大意的代價!”
寒衣客瞥他一眼,心中明了他的心思。
院子里只有潺潺的流水聲,那是山間引來的活泉,偶而有幾條小魚不睡覺,游出來覓食。
空氣安靜到令人不安。
寒衣客緩緩站住了腳步,他手中的子母玄月刀一發飛出,擊破正殿的大門,隨著木屑的四處亂濺,數枚菱形暗器也從黑暗中射出,打向院中諸人的面門。
反應快的諸如寒衣客、寒鴉躲避迅速,退至一邊,反應慢的魑魅刺客已經成了暗器下的亡魂。
子母玄月刀自帶磁石,自動飛回主人的手中,寒衣客看了一眼地上的暗器,喝了一聲:“宮遠徵!”
但最先站到他們眼前的不是宮遠徵,而是宮尚角。
周圍的廊檐下迅速圍滿了侍衛,寒衣客愣了一瞬,他反應過來道:“你們早就知道今晚的偷襲?是云為衫這個叛徒,泄露了消息?”
“你可以去地下問問上官淺!”
宮尚角不跟他廢話,當年就是此人闖進角宮,殺了他的母親和弟弟,新仇舊恨,他要一并清算!
青年雙足往前輕蹬,瞬息將距離拉近一半,刀光帶著破空的呼嘯之音,和子母玄月刀相撞,兩者爆發尖銳刺耳的利器擊打聲。
力量相接后,寒衣客退了一步,“你的內力沒有問題?宮喚羽明明說……”
宮尚角冷然一笑:“說我的內力每個月都會有幾個時辰的衰竭,這是殺我的最好時機?”
當年宮尚角從后山出來后,這個癥狀確實有在困擾他,甚至因此錯過了少主之位,但裴清弦的家族秘藥早就解決了這個問題,只是他沒有對外澄清過,以至于宮喚羽始終以為他真的在內力上出了問題。
當年只是隨意之舉,不想無心插柳,引來了最想見的仇人。
寒衣客惱怒:“原來你們連宮喚羽也騙了?這場局布的可真久啊!”
其他的一波魑魅早已和侍衛們戰成一團,只有他們幾個高手的戰場無人敢靠近。
宮遠徵面對兩個寒鴉的圍攻也是絲毫不亂,他的長短刀揮發自如,寒鴉手中的劍卻近不得他分毫,更何況他最擅長的不是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