懞廳堂里擺了兩排桌椅,窗戶門板刷了新桐油,玻璃窗擦的干凈透亮,窗明幾凈,透過窗戶,容溶還能看見后面的花園子里,一簇簇開的濃烈的海棠花。
“那是西府海棠,種了許多年了,今年開的晚,往年這時都該凋謝了。”二月紅的聲音很溫柔,“這也是我夫人種的。”
容溶點點頭,帶著嬰兒肥的小臉蛋還挺正經,“春天可以觀賞,秋天可以吃果子。”
二月紅復又笑出酒窩,他拉著容溶坐在自己身邊,將桌上的糕點都堆到她面前,全然忘了還有另一位客人。
陳皮的注意力也都被她吸引走了。
容易只能自覺的找個位置坐下,看著自己面前的一盞清茶,再看看女兒面前的盤碟碗盞,容易現在終于相信,紅府是真的有心照看他女兒了。
椅子很大,坐兩個二月紅也是綽綽有余,只是容溶不太習慣和不熟的人這般親昵。
比起坐姿閑適的二月紅,容溶就比較正經了,她努力抻著兩條小短腿落地,轉頭又被二月紅撈回去坐好,順便再塞一盤糖油粑粑給她。
原身嗜甜,奈何容爺爺管的嚴,不許她多吃,所以從小到大原身對甜食都有種執念。
容溶嘗了一口,眼睛都亮起來了,這一口比原身吃過的老長沙手藝人賣的還要好吃!
“好吃嗎?”
容溶對二月紅點頭,“這是我吃過最好吃的糖油粑粑!”
陳皮臉上止不住的笑,“真的嗎?”
容溶愣了下,“你做的?”
陳皮點頭:“我記得你……我的手藝是和長沙城最有名的一個老師傅學的,這么多年也算練出來了,你多吃點。”
他陡然來了一段生硬的轉折,連與他接觸最少的容易都聽出來了,但陳皮只做口誤,注意力都在容溶身上。
容溶每樣嘗了一口就停了,雖然是客人,但哪有她一個勁吃,別人只能看的道理,她端了杯茶漱口,意外發現這茶也挺對她胃口的。
帶著清香的帕子在她嘴角擦了幾下,容溶回頭看去,二月紅正將繡著青竹的帕子整齊的疊放在手邊的桌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