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輕眉是個怎樣的人,云意不清楚,但她看見了范閑給自己使的眼色,便沒有再問下去。
陳萍萍沉思了片刻,對云意笑著說:“你說的都很對,只是當時的我們,太年輕了。”
年輕到,對于后來發生的事,沒有一點心理準備。
或許葉輕眉預感到了,可惜太遲了。
陳萍萍又問了范閑何日離京,得知時間定在月底,他了然一笑,“這個時間選的不錯,你們出發還能安靜些,到時候我會去送你的。”
范閑嬉笑著點頭,全然沒覺得長輩送小輩有哪里不對。
一行人向陳萍萍告辭。
云意最后看了眼碑文,默默將上面的話記住,雖然太過理想化,但其中有些理念未嘗不能用來當個噱頭,吸引來更多的人。
比如這位輪椅之上,眼底深藏復仇之火的“暗夜之王”。
馬車吱吱呀呀的離開了鑒查院,陳萍萍坐在輪椅上看著馬車逐漸消失在街道的拐角,對身后突然出現的影子說:“檔案室有人潛入的事,不用再查了。”
影子疑惑:“您懷疑是這位新晉大宗師所為?”
陳萍萍輕輕笑道:“是與不是都沒關系,檔案室里的資料不算要緊,看了就看了。關鍵是這位大宗師的態度。你覺得她如何?”
影子推著輪椅,邊走邊沉思,“很強!我一眼看不透她,在她出聲之前,我根本沒感覺到她也站在外面。”
作為鑒查院六處的主辦,影子一人可敵數千將士,時常出任一些常人完不成的任務,實力是九品上,整個京都都難找出一個敵手。
能被影子說很強的,陳萍萍心里有數了。
“怪不得最近宮里的守衛又增加了近兩倍,原來那位早知道了。”
影子問道:“咱們要派人嗎?”
陳萍萍擺手拒絕,“人家是大宗師,你派人去監視她,那不是送死嗎?”
“就這么著吧,起碼現在這局面……對我們是有利的。”
輪椅轱轆著進入了一處院落,那里有一堵高墻,遮擋住了陽光,陳萍萍就安靜的坐在高墻的陰影下,看著墻角盛放到荼蘼艷麗的小花,長長的舒了口氣。
……
馬車行在路上。
遠離鑒查院后,范思轍好像劫后余生般的呼出一口濁氣,“終于走了,你們再不走,我都要不敢呼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