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國建立后,國家不允許買賣人口,云意更是下狠勁廢除了奴隸制,不惜屠戮江南近三十家士族世家,震懾天下。
從那之后,奴隸得到了解放。
但有需要的人家,依舊可以雇傭下人,主要條件就是除了保證傭人的基本待遇,主家不得隨意打罵買賣人口。
這會兒范府上下用的都是從前在這里做慣了的下人,他們成了自由身后,依舊也愿意回到這個和善大方的主家接著上班。
但此刻傭人卻慌慌張張的跑到廚房喊柳如玉。
“什么?!范閑不見了?!”
柳如玉一聽也急了,顧不得查看今天的宴席菜色,連忙往前廳去。
才走沒多遠,她突然停住,轉頭問:“是只有范閑不見了嗎?今天主席也跟他在一塊兒,主席呢?”
傭人一頓,搖頭,“沒看見。”
柳如玉聞竟不慌了,她指揮著廚娘繼續做菜,只是叫人把這個消息通知給了范建。
陳萍萍和費介聽了一耳朵,私下說悄悄話,“得,這是又跑去度那個什么什么蜜月甜月去了。”
范建和柳如玉的反應很像,驚訝后又淡定下來,神態自若的接著招呼著客人。
范建自己是戶部部長,女兒是部長,小兒子是委員,大兒子是副主席,大兒子的女朋友是主席……
這一家子個個能人,還都很有前途,誰不想來巴結一下?就算巴不上,來送個禮,露個臉,好歹混個眼熟。
因此,這段時間,最熱鬧的地方,就是范家在京城的宅子了。
與范家相比,政法院門口就冷清多了。
無論是作為被人厭惡排斥的前身鑒查院,還是短時間內默默無聞的政法院,這個地方都是百姓很少踏足的區域。
安靜是它的代名詞。
王啟年踮著腳尖站在馬車邊上,他時不時望天,臉上頗為急切。
視線的盡頭是兩個站得極近的年輕男女。
淡青的天色中云靄蕩漾,長風吹過長街,卷起他們兩人同色系的衣衫裙角,素色的腰帶長絳帶響腰間的玉佩環鐺。
范閑手里拿著抹布,在黑曜石石碑上來回擦洗,泛著金色的字在陽光下漸漸耀眼奪目,煥發著生機。
他想起自己每次來看碑文時的情感,震驚、委屈、迷惘等等交織,如今再看,只覺得心緒復雜。
“現在,這里才真正配得上這塊碑的存在。”
云意卻不這么認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