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u5從西伯侯府回虞山小院的路上,素月淺淺的作了一小下,她本人并未怎么放在心上,還以為補救過,這事就算過去了。
誰知從那晚開始,伯邑考成了她的“背后靈”,上廁所都要跟著的那種。雖然素月并不需要上廁所,但誰懂晚上開個窗戶吹吹風,結果身后悄沒聲站個大活人的驚嚇啊?
連終日忙碌的姬發,都忍不住私下里勸伯邑考,“兄長,我聽父親說過,男人太過黏人,很容易被厭棄的,咱們得給夫人一點自由空間,你跟得太緊了,要不……”
“兩年零七個月又二十一天!”伯邑考眼睛望著遠方,聲音平淡如水,“人的一輩子,有多少個兩年零七個月?分離的每時每刻,都無比煎熬,你如此,兄長亦如此。”
姬發啞然。
是啊,凡人百年,轉眼一瞬,日月盈仄,滄海桑田。
和素月楊戩這等修仙之人相比,百年便如一瞬,他和兄長或許只是素月仙生中的一小段過往,待到他們這一代人老去,下一個百年,她還會記得自己嗎?
山間的云霧晨起凝聚,到了午時方散,流云像是極盡柔軟的絲帛從身邊滑過,正如這世事光陰,從不為人的意志而轉移。
姬發只悵惘了那么一瞬,肅著臉面向他的兄長,這幾年的一軍統帥之責,讓曾經跳脫機敏的少年生出了無盡威嚴,板起臉的樣子,很是唬人。
“兄長,這一點,從我們愛上她的那天起,不就應該有心理準備了嗎?”
少年將帥的風采,從不止于戰場。姬發小心翼翼的從石頭縫邊采了兩株含苞待放的野花,輕輕撫摸著花瓣邊緣,接著道:
“昔日的圣人巫妖何其強大,他們尚不能亙古永存,又何況你我。若整日糾結生命長短,而忽視了已經得到的美好,豈不是舍本逐末?月兒好不容易醒來,我只想抓緊每一刻能陪在她身邊的時間,不舍得她難過,也不愿她為難……兄長……”
姬發將那小束淡粉色野花塞到伯邑考懷里,朗朗一笑:“你往日是我們之中最體貼的,從不舍得月兒難做,怎么還鉆起牛角尖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