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嬋玉抵達汜水關之前,虞山小院也終于迎來了第一個遠道而來的熟人。
彼時素月正和伯邑考商量,是往院子里移植兩棵大樹然后搭個秋千乘涼好,還是搭個棚子建秋千好。
院子的空間不足,素月覺得用鐵架子就能搭一個簡易的秋千出來,但伯邑考做事一向盡善盡美,不愿委屈了素月,甚至點了下院墻說:“可以把院子拓寬,將前頭那幾棵樹都圈進來,既能夏日乘涼,又方便給你搭秋千。”
素月只覺得麻煩,甚至隱隱后悔提議搭秋千了。
卻聽得院外有聲帶笑道:“我覺得挺好,多出來的空間可以在墻邊灑上花種,到了春天,一院子的花香彌漫,肯定很美。”
素月和伯邑考抬頭望去,只見鄂順笑瞇瞇的站在門口,一身絳紅色騎裝,英姿不凡,鳳眼彎彎的說:“我們南鄂的花,不僅品種多,還好看,我回頭叫人弄來,幫你種。”
啊,是南鄂小甜豆!
“順順!”
素月有些驚喜,還不等她抬腳過去,鄂順已經三兩步跨了過來,張開手臂,將人擁入懷里。
伯邑考見狀,十分善解人意的轉身回了廳堂,給他們敘話的私人空間。
溫暖熟悉的懷抱讓素月回想起和他漫游南鄂的時光,腦子還有空發散一下思維,小質子們好像真的都長大了,她之前還以為就姬發變壯實了,沒想到鄂順也高大威武了不少,就是那張清秀可人的臉蛋沒怎么變。
看上去還是很靦腆。
鄂順親了親她的額頭,重逢的喜悅與等待的委屈在身體里翻滾,眼眶一酸,泛著紅,他第一次這樣誠懇的表明自己的心意:“這兩年好長啊,比我在朝歌的七年還長。不過我有一邊幫著父親籌備大事,一邊想你。我相信你會回來,所以一直很努力。”
“父親說,我這兩年成長不小,他已經可以放心將南鄂交給我了,我馬上就是南伯候,是統御一方的大諸侯,不是個什么都無能為力的小質子了,你可不可以……”
他執起素月的手,掌心帶著厚重的繭子,“可不可以不要再離開我?”
素月決定收回剛才的評價,昔日溫柔到靦腆的小家伙直白的不像話,甚至讓她想到前一陣子的伯邑考。
有些人偏執起來,可能就不當人了。
她揚起笑臉:“不走了,再也不走了。我們順順都長成大人了,我怎么舍得丟下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