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這些普通人出身的學子來說,幾乎就是傳說中的存在。
監天司主事,可是當今天子的左膀右臂。
一瞬間的沉默過后,有學子越眾而出,環視眾人,開口道:
“留方書院,一榮共榮,一損俱損,我等既選擇留在山中,便已無懼生死,早有覺悟。”
“如今大敵當前,安有讓夫子獨身面對的道理?”
“諸位,可愿與夫子同去?”
他的聲音并不大,甚至聲音都有些顫抖,那最后一聲詢問之中,卻帶著一股一往無前的氣勢。
“請夫子讓我等隨行!”
“請夫子讓我等隨行!”
“同去!同去!...”
藏書室內,陳年看著大殿之上學子們的反應,微微點了點頭。
凝聚力,就是這么一點一點積攢出來的。
不過在目光轉向半山之時,他卻眉頭微皺。
“監天司主事親來,看來京師之中,出了大變故。”
這等身份的人物,不動則已,一動就是有大事發生。
能讓監天司主事獨身一人帶著三個隨從,來這對術士有絕對壓制的留方書院,絕對不是一般變故。
“不過看這陣仗,應該是打不起來。”
“就是不知道大魏朝廷的底線是什么。”
陳年收回目光,將注意力重新集中在眼前的書卷之上。
仰成寧自報家門那一刻,就注定了,他此來是以安撫和招攬為主,絕對不會輕易開戰。
在不能以絕對的武力彈壓天下的時候,帝王心術,玩的就是一個制衡。
大殿之上,夫子看著一眾躬身請命的學子,卻是果斷的搖了搖頭,緩聲道:
“無妨,監天司此行,非是為問罪而來。”
“有老蒯在,你們安心便是。”
一眾學子聞一愣,同時向著門外看去。
卻見一個身穿勁裝的漢子,不知何時,已經站在了大殿門口。
看到眾人望來,他也不說話,只是抱著長劍,沉默的的點了點頭。
夫子擺了擺手,緩緩向著大門走去。
防人之心不可無,山中學子不像他跟老蒯,都是有根底的人家,能不露面還是不露面的好。
萬一被監天司記了相貌,來日以此作為要挾,對書院和學子來說,絕對是難以承受的。
至于書院之中的探子,夫子出得門來,仰頭看著上方的正氣長河,他早有定計。
“老蒯,又要麻煩你了。”
蒯世荊聞,咧嘴擠出了一個笑容,并沒有說話。
兩人一前一后,緩步走向山門。
看著半山腰的軍陣,和被困其中的監天司幾人,夫子袖袍一揮。
山中幻境瞬間變幻,一道云梯從山門之處,延伸到了仰成寧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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