委屈的清遙
“今,圣上大開武舉,意在遴選國之干城,衛我邦國疆土、黎庶安寧。
凡年至十六而未過二十二,未蒙師門責罰、德行無虧者,皆可應考。此誠天賜之機,無論寒門貴子、江湖草莽,唯憑真才實學、武藝謀略,一展抱負。
比武之規,不可不肅。嚴禁用暗器、毒藥,禁施邪功。若有違者,立逐考場,終身不得再入,望諸生慎之。
除暗器外,刀、劍、棍、槍等十八般兵器皆可,將對手逐出擂臺、迫其認輸或令其無力再戰者為勝。勝者晉級,百強者,賜武進士出身,直至決出狀元。此狀元之位,非獨個人殊榮,實乃身負家國之托。
圣上圣明,盼諸君于殿試之上,盡展雄才,為朝廷驅馳,為蒼生謀福。”
李澤岳一手扶腰間橫刀,輕挪腳步,站在廣闊的演武場中央,朗聲道。
“謝圣上隆恩,吾皇萬歲——”
在擂臺上二百余武者口呼萬歲之時,一道明黃的身影緩緩從演武場入口處走進。
采律司指揮使趙極和司禮監掌印太監李蓮恩走在皇帝一行人身側,警惕地掃視著四周的江湖人。
皇帝龍行虎步,雁妃走在他身旁,向南面看臺的華蓋而去。
跟在其二人身后的,則是太子、錦書、老三李澤鹿三人。
見著如此威風凜凜的老二,雁妃眼底閃過一絲驕傲之色,連下巴都微微向上抬了些許。
皇帝察覺到了身旁愛妃的細微變化,眼底閃過一絲笑意。
這時,整座演武場成千上萬人都看到了那抹明黃的身影,不管情不情愿,都從位置上起身,跪伏在地上。
不跪沒辦法,整座會場到處遍布著十三衙門探子和采律官,人家正摸著刀冷冰冰看著你呢。
“參見陛下,
吾皇萬歲——”
一時之間,五大家族,半座江湖,盡皆俯首。
李澤岳依舊扶著刀在擂臺上擺pose。
微風吹過鬢角,拂過衣衫。
直到他發現,整座會場只有他自己一個人還在站著的時候,他才突然反應過來,大腦瞬間一片清明,趕緊跪倒在地上。
他娘的,傲慢到自家皇帝老爹頭上了。
皇帝慢慢走上了屬于他的御座,雁妃風華絕代,靜靜站在他旁邊。
“免禮。”
皇帝的聲音很輕,但卻準確地傳到了演武場每一個人的耳朵里。
“謝陛下。”
又是一陣山呼海嘯,會場內的人們這才起身。
皇帝微微垂首,看向站在擂臺上的李澤岳,輕點了點頭。
李澤岳讀懂了自家老爹的意思,拍了拍手掌,把端著木簽的林石叫了上來。
“賽制既定,單場淘汰,抽簽定對,四場同時進行。”
“鐺——”
演武場外,鐘聲響起。
“我宣布,武殿試,開始!”
話音剛落,會場內氣氛瞬間高漲起來。
……
比武開始后,李澤岳屁顛屁顛地走上了南面看臺。
自己的座位就在御座旁。
“二哥。”
“岳哥!”
“二殿下!”
看臺上,許許多多相識的紈绔子弟們都遠遠地朝他打著招呼。
按理說,平時的李澤岳就微笑著點頭回應了,
可今天的他,格外高冷。
依舊是那副死人臉,一路上與他見禮的人很多,他都不帶看人家一眼的,完全保持著武舉主考官的威嚴。
他一路板著臉,來到了御座前。
“嗯?”
皇帝瞥了他一眼,見自己二兒子一副老子最牛逼的模樣,不由得挑起眉毛,發出了一聲質疑的鼻音。
李澤岳也冷冷地瞥了皇帝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