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等太陽落山，五畝地就耕完了，羊老大覺得不過癮，非要繼續耕。

    夏青只得從家里扛出平筢，讓羊老大拉著平筢帶著自己，又把剛耕的地平整了兩遍，還把草根筢了出來，倒省了夏青不少事。

    羊老大把過剩的精力發泄完，消停了下來，到樹蔭下喝著水，瞇著眼聽夏青夸獎它能干。

    把羊老大哄高興了后，夏青才提著背簍去撿地里的石子。山腳下的耕地石子多，所以撿石子是種田過程中不可或缺的一環。撿走石子可以改善土壤條件，讓播下去的種子更好地生根發芽。

    農耕知識廣播里介紹過一種利用高強度的鋼刀把碎石、草木粉碎，打成石粉、木屑的開荒機。不過那玩意兒是燒油的，能耗非常高，遠不如人工劃算。

    夏青的領地開荒，連人工都是輔助，主力是羊工。五畝地能耗一盆水、一簇香椿芽，比所有機械和人工的能耗都低得多。

    天黑透后，妍龍把張何送進三號領地時。夏青看到她雖然沒穿氣密防護服，但卻戴了個連著氧氣瓶的呼吸面罩，就知道這種氣體對她也有影響。

    夏青很想問問妍龍和張何昨晚做夢沒有，但她不敢。

    一是因為她穿著氣密防護服，說話不方便。更主要的原因是夏青怕妍龍處于暴躁狀態，拉著她練一場。夏青這幾天忙著開荒搭大棚，被狠狠揍一頓，會影響干活效率。

    穿著氣密防護服的張何小心翼翼把一簇套著袋子的香椿芽掰下來，收緊口裝入大袋子中，然后拿出空氣毒素檢測儀，在掰掉香椿芽的樹枝附近檢測了一會兒，確認掰口沒向外釋放頤合成元素后，才開始收其它的袋子。

    稍高地方套著的香椿芽，得踩著人字梯才能夠得到。夏青沒讓張何上去，自己爬上了人字梯。

    在夏青的幫忙下，150簇套著袋子的香椿芽很快被掰了下來，妥善收好。張何遞給夏青一個新的檢測儀，然后掏出手機給夏青看屏幕上的一行字：

    這個是頤合成元素檢測儀，三哥說用來交換你的香椿芽。

    夏青立刻點頭，接了過來。她本就打算去進化林尋找頤進化植物，正需要這種儀器。

    妍龍和張何離開后，夏青夜跑剛結束，就收到了偶像的電話，“這種氣體到達一定濃度后，對力量進化者的影響較為顯著。可以說，椿樹與力量進化動物是共生關系。”

    大椿樹依靠力量進化動物的沖撞驅趕進化蛀斑螟，不讓蛀斑螟在它的枝干上產卵。力量進化動物通過啃食優質綠燈香椿芽，獲取能量。但這種共生關系，對雙方來說都是害處多過好處的。

    站在晚風里的夏青低聲詢問，“三哥，它為啥不吸引鳥類呢？”

    張三平靜回應，“就像人無法控制自身的進化方向一樣，植物也無法控制。它能活下來，也是個奇跡。你那只笨羊在去年第一場戕雨中攻擊你，并不是因為超量戕元素攻擊它的大腦引起的失控，而是因為它攝入過多椿樹氣體處于暴躁狀態，戕雨中的過量戕元素又把這種狀態加劇了。”

    夏青明白了，“這么說，羊老大應該是前年第一場戕雨后出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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