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唐的心臟像是被什么東西揪了一下,一種混雜著心疼與佩服的情緒油然而生。
他手下的動作更快了些,也更輕了些。
“叮”的一聲輕響,染血的彈頭被丟進了旁邊的搪瓷盤里。
他快速幫她包扎好,然后在她面前蹲了下來,“我背你走。”
入夜了,這個鬼地方不能住人。
她虛弱地推了推他,“不必,有人會來接我。”她一顆袖扣閃著微弱的藍光。
他又問,“你是西先生的人?”
不對,他們在鳳石鎮已經相遇,那是在認識西先生之前。
青昭眸色深冷,“不該問的別問,不然,還劈暈你!”
夏唐:“”
而在馬都里富人區一棟戒備森嚴的別墅內,陸冽正大發雷霆。
“你們都是廢物嗎?”
名貴的古董花瓶被他狠狠砸在地上,瞬間四分五裂,碎片飛濺。
下屬們噤若寒蟬,低著頭,連大氣都不敢喘。
“派出那么多人,還不能將一個女人帶回來?還讓她身陷險境?”陸冽的聲音里充滿了暴躁和不耐。
一個下屬戰戰兢兢的匯報:“她身邊有兩個高手,我們去追的時候,艾爾文的人已經到了……現場很混亂……后來,顧小姐……顧小姐被西先生救走了。”
“西先生?”陸冽瞇起眼睛,眼神危險,“他不是一向不問江湖恩怨的嗎?怎么會突然出手摻和這種事情?”
沒人能回答他的問題。
陸冽煩躁地在房間里踱了幾步,突然停下,問道:“那個老家伙呢?”
下屬連忙回答:“還在基地。”
陸冽眼中戾氣翻涌,嘴角勾起一抹殘忍的弧度:“去,摘了他一根小指,送過去!”
西先生,還敢與他搶人,他早晚讓人把他城堡給炸了。
“是!”領頭的男人身體一凜,沉聲應下,迅速帶人退了出去。
陸冽深吸一口氣,努力平復著胸中的怒火,在這里多待一天,他就怕顧星念會多出一分變故。
這回,他一定要把她帶走!
至于艾爾文那條瘋狗……哼,他不會讓他活著離開這里的。
所有的事情,就在這里一并終結吧!
……
馬都里最大的酒吧-七醉。
燈紅酒綠,空氣中彌漫著昂貴香水與酒精混合的曖昧氣息。
每一個角落都寫滿了“奢靡”二字。
盛薇薇深吸一口氣,總算甩掉了那群煩人的保鏢,一個人溜了出來。
她推開酒吧厚重的門,眼前的景象,讓她這個見過些世面的大小姐也瞬間大開眼界。
各色皮膚的男男女女,穿著大膽前衛,在迷離的燈光下放浪形骸。
真正的紙醉金迷。
她的目光在人群中搜尋,很快便認出了戰梟的左膀右臂,他們身形彪悍,像兩座鐵塔一樣守在一個包廂前。
盛薇薇端起吧臺上一杯不知名的酒,仰頭,辛辣的液體滑過喉嚨。
壯了膽,她徑直走了過去,一把推開了包廂的門。
包廂內,煙霧繚繞。
正中央的沙發上,戰梟陷在柔軟的真皮里,姿態慵懶卻帶著不容置喙的壓迫感。
他就是天生的上位者,尊貴而疏離。左右各依偎著一個身材火辣的美女,正嬌笑著往他嘴里喂水果。
旁邊還有兩個男人,同樣左擁右抱,懷里的女人更是使出渾身解數,用酒杯喂著酒,嬌聲軟語。
看到盛薇薇闖進來,戰梟端著酒杯的手微微頓了一下。
他深邃的眸子瞇起,寒光乍現。
“回去!”他開口,聲音不大,卻帶著十足的命令意味,“這里不是你該待的地方。”
盛薇薇努力穩住心神,擠出一個客套的笑容,“抱歉,打擾了戰先生的雅興。只要你答應幫我找人,我馬上就走。”
戰梟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冷笑出聲。
“找人?”他的眼神像要把她看穿,“你還有什么籌碼?”
盛薇薇直視著他的眼睛,一字一句,“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給你。”
戰梟打量著她,那雙深不見底的眸子里情緒翻涌。
片刻后,他突然低低地笑了。
“什么都可以?”他重復了一遍,尾音拖得有些長,帶著戲謔,“那就脫吧。”
他的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到在場每一個人的耳朵里。
“讓大家看看,你的籌碼,夠不夠分量。”
他就是在故意刁難她,用這種方式羞辱她,想讓她知難而退。
誰料,盛薇薇連眼睛都沒眨一下。
她伸出手,毫不猶豫地拉下裙子背后的拉鏈,絲滑的布料順著她玲瓏的曲線滑落,堆積在腳踝。
只剩下黑色的蕾絲內衣褲,勾勒出她凹凸有致的完美身材。
肌膚勝雪,在包廂昏暗的光線下,白得晃眼,沖擊力十足的畫面,讓包廂內原本喧鬧的氣氛瞬間凝固。
男人們的呼吸都粗重了幾分,這女人身段一流,女人們則是嫉妒與驚訝交織。
眾目睽睽之下,戰梟的臉色徹底沉了下來,眼中翻滾著怒意,像是要將一切吞噬。
“都滾出去!”一聲怒喝,帶著不容抗拒的威嚴。
包廂里的人連滾帶爬地逃了出去,生怕慢了一秒小命就沒了。
他伸出手,粗糲的指腹用力捏住了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頭。
“想我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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