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幸有殿下相幫,他才有機會得見天日。”肖甄說道。
“也是大王體恤,這件事他確有錯處,不過也有可容情的余地。”
肖甄應是,遂又道:“臣女今日來,一為謝恩,二是向殿下辭別。”
江念頷首道:“我也不留你,日后常到王庭來。”
說罷,木雅上前,奉上一玉色牙牌。
“你拿著這個,同苓姑一樣,方便進出。”江念說道。
肖甄趕忙雙手接過,又是一番懇懇謝恩。
落后,江念差宮人將肖甄送出。
出了王庭,肖甄帶著丫頭香海乘上特備的馬車。
“主子,我們是回羅府么?”香海問道。
肖甄看著手里的書信,將它們擱在一邊,說道:“回云川。”
香海得了話,掀開車簾,對車夫吩咐了。
彼邊,羅疏還在家中焦急地等回信,羅父羅母在得知他休妻后,把他又是一頓罵,雖說他是好意,可這事叫上聽著窩火。
最后還是羅父出面,拿著牙牌進了王庭,探了消息才知人昨日就已經離開了王庭。
羅疏得知后,心道,人既然不在王庭,卻也不見她歸家,暗道不好,遂叫人備馬,一路揚鞭拍馬追了去……
……
香海側目,見自家主子手肘撐著車案,手支著額,雙眼微闔,面上神情淡淡,同那夜出羅府時的泣然之色全然不同。
“主子,我給你剝個果兒吃?”香海說道。
肖甄“嗯”了一聲。
香海從果盤中拿出一個青果,先用帕子拭了拭,正待剝皮,車馬遽停,因太過突然,使得人身往前傾了傾。
“怎么回事?”香海問了句,外面卻無人回應,探手揭簾往外看去,卻不見車夫的人,扭頭對肖甄道,“主子,我出去看看。”
肖甄點了點頭,過了一會兒,不見香海回,且四周沒有一點動靜,心里隨之一緊,難不成碰上歹人了?試著叫了一聲:“香海?”
仍是沒有回應,突然一個影兒投到車簾上,不動了。
“誰?”肖甄心神不安,從王庭出來后,她決意回云川,因決定突然,身邊沒有隨行的護衛,只有車夫和香海在側。
話音剛落,就見一刀身緩緩探進簾內,再一挑,簾開處,是一張黝黑寡瘦的臉。
那人在看到車內的肖甄時,兩眼淫光大放。
肖甄縮到車角,手邊摸索不出一把利器。
那漢子一個抬腿,就要登上馬車,肖甄把手邊的包袱朝他扔去,仍阻止不了那男人,反叫他發出淫邪的笑聲,就在男人整個身體都要探入時,卻突然往后仰去,再然后聽到悶哼砸地的聲音,接著,車簾掀開,一個人闖了進來。
肖甄把手邊的又一個包袱甩過去,那人匹手一接,頭一歪,露出一張熟識的俊臉來。
“我就這么不受你待見?”羅疏揚唇一笑。
肖甄見著來人,先是一呆,提著的心終是松下來,往他身后望去,眼中仍殘有驚惶。
“無事了,不過一個鄉野漢子,我的人把他押走了。”羅疏說著,進到馬車里。
馬車本是很寬敞,可男人一進來,就把它顯小了,兩人雖同坐車內,中間卻隔著一條說寬不寬說窄不窄的道。
羅疏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側著身,看向旁邊的人:“你替我求得情?”
肖甄垂著眼,淡淡地說道:“不當什么。”
“怎能不當什么,這可是救命之恩,自當以身相許。”羅疏說著,往她身邊近了兩分。
肖甄雙眼乜斜,冷道:“可不敢,我是水性兒,進不了你羅家的大門。”
羅疏將手撐在腿上,看著她笑道:“那也好說,你是水性兒,我是風流性兒,咱倆正配。”
肖甄哪里說得過他,薄面微嗔,眼中帶怒,不去理他,也不愿同他在一個車內待著,起身就要下去,卻被男人一把拉回,手被他緊緊攥住不放。
“你慌什么?我的話還未說完。”
肖甄看向他,說道:“還有什么可說的,一紙休書已是斷了你我的夫妻之緣,好在沒有孩兒,如今你是你,我是我。”
她將他當日的話還給他。
羅疏一噎,不論她說什么,嗔他也好,罵他也罷,手卻同她緊緊交扣在一起,肖甄又掙脫不得。
“你若真想走,我也不攔著,只是你看……這路上盜匪流民太多,你身邊又無個護衛,我怎么放心你去?”
羅疏見她默著臉,不語,又道,“不若這樣,你先隨我回去,我身上還有傷,待養個幾日,再親自送你回云川,對你家老大人、老夫人也有個交代,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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