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是最不爭氣的老二也是高中畢業。
更何況今年進門的大兒媳也是大學生,兩口子現在都是大學老師,人家見到都要夸幾句李母有能耐的。
很是把當年李學武敗壞的家庭名譽挽回了不少。
今年7月,老家來信兒,母親病故了,李母帶著一家人回家奔喪,看著老父親孤苦伶仃,只能流眼淚。
李順打從結婚起就不理家事的,都推給劉茵。
生養四個孩子,伺候老母親,將家里經管的井井有條。
李順不曉得自己的工資花去了哪里,是否盈余,但就算不夠用,妻子也未曾抱怨。
老丈人是要接到城里的家去的。
劉父見李順開口,說啥也是不去的,哪里有去女婿家里養老的,讓女兒太難看。
直到見李順態度堅決,學文、學才架著出了門,才算同意跟著女兒、女婿來了城里。
劉父是村里的木匠,這趟搬家,李順很是拉了一大車木匠工具回家。
劉父內心打算,只要能挪動腿腳兒,咋地也不給女兒女婿添負擔。
這李家幾口人就住在了四合院前院的廂房里了。
李學武因傷需要轉業退役的特殊情況,且是戰斗英雄,部隊置信地方,應妥善安置,街道協調武裝部擬安排其進工廠里工作。
李學武抬手摸了摸臉上的傷疤,又借著昏暗的光線再次打量所處的這間屋子。
房頂糊著發黃的舊報紙,墻壁上斑斑點點的灰跡,窗戶的玻璃也是小塊的,灰突突的。
兩鋪炕中間是一溜柜子,柜子上擺著一個小座鐘,一個鏡子,幾個瓶瓶罐罐。
應該不是中藥,李父的藥材和書籍都在南面那間屋子里。
南邊那間屋子只有東邊有一鋪炕,西邊是靠墻的幾個柜子和一個書桌。
中間的屋子靠近南屋的是一方灶臺,所以學文那屋的炕是做飯時就取暖了的,北邊屋子的兩鋪炕都是燒的門灶子。
堂屋中間一個八仙桌,靠墻是一溜案柜,靠墻角有一臺縫紉機。
李學武實在是睡不著了,三弟學才裹著被子打呼嚕。
對于劉父李學武叫姥爺,家里都叫大姥。
大姥覺輕,這會兒應該是醒了,咳嗽了兩聲,就起來穿衣服了。
李學武看了看漸亮的窗戶,終究是戰勝被子的束縛,起身穿上棉衣跟著大姥一起下了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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