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口水,慢慢說,時間有的是”
張掌柜的是辦大事的,泰山崩于前而面色不改的那種。
大強子喝了一口水,隨后開口將鋼城一天的所見所聞事無巨細地講了一個遍兒。
就連相關人員的表情和關鍵的話都說了個八九不離十。
這大強子確實是個人才,要不怎么說張掌柜的把他安排去了呢。
要是換大春兒回來,那就五個字:沒雞把啥事兒~
聽大強子說完,張掌柜的手里捏著那張押金條笑了笑,道:“這就是張廢紙”。
“可是……”
大強子解釋道:“我是親眼看見滿德杰和那個娘們兒把錢押在煉鋼廠的啊!”
“呵呵”
張掌柜的隨手把押金條扔在一邊輕笑著說道:“這就是一種走江湖湖弄人的鬼把戲,你說的那個于敏就是這個滿德杰的目標了”。
“那……那那兩個娘兒們呢?”
“他們一起的”
張掌柜的裹了一口煙袋鍋子,道:“這就是個扣兒,連環扣兒,看著明白,可最是容易掉進去”。
“啊啊!我差點真以為……呵呵”
大強子還是沒明白,但是掌柜的明白了就好。
這會兒揉了揉臉,放下了心里的激動和貪念,只覺得心里空落落的。
張掌柜的笑了笑,道:“不怪你,這是人家故意給咱們擺的道兒,咱們要是敢得寸進尺,那就連著咱們一起收拾了”。
“啥!”
大強子聽見掌柜的話不由得一愣,隨即冷汗都下來了。
他有點兒明白了,滿德杰要是像掌柜的所說,跟那兩個娘們兒是一伙兒的。
那在小別墅就是演習了,給誰看的?
“啪!”
大強子伸手就給了自己一嘴巴,罵道:“勿起貪念!”
“哎!”
張掌柜的攔了一下,說道:“也算是個成長,見的多了就好了”。
“掌柜的,那大春兒會不會有危險?”
大強子現在有點兒擔心一個人留在鋼城的大傻春兒了。
“不會,他比你安全呢”
掌柜的笑了笑說道:“要不怎么說是連環扣兒呢,你看不明白不危險,看明白了一半兒才危險,越明白越危險,除非你能戰勝自己的貪念”。
大強子皺著眉頭底下了頭,他還是想不明白。
“呵呵,這人又有幾個能戰勝自己的貪念呢”
張掌柜的笑了笑,并沒有責備大強子,反而安慰了幾句。
大強子不甘心地抬起頭看著掌柜的問道:“咱們要不要……”
“不要妄動!”
聽大強子匯報,聽大強子說他自己的錯誤張掌柜的都沒變臉色。
當大強子起了歹念的時候張掌柜的冷下了臉。
“布這么大的一個局,牽扯進來這么多人,你當那是個簡單角色?”
張掌柜的站起身,走到窗戶前看了看已經配好車的列車組說道:“上次來的那個年輕人也許是他們的背后之人,也許跟這個滿德杰一樣,都是辦事的人”。
大強子看了看掌柜的背影,問道:“那咱們的藥材不會有危險吧?”
“呵呵,不會的”
張掌柜的搖了搖頭,說道:“滿德杰是從這里走的,不會因為這么點兒東西跟咱們翻臉,再說咱們還有他們的地址呢”。
“那……那這個押金條呢?”
大強子不甘心地看著桌子上那張他緊張兮兮守護了一路的東西。
“你是不是傻?”
張掌柜的轉回身笑道:“肉是直接卸到吉城車站的,用個屁的押金條,這是湖弄那些人呢”。
大強子晃了晃腦袋,捋了捋思路,問道:“那他們憑什么找咱們幫忙啊?就為了兩車藥材?為了兩個幫忙的?”
“當然不是,是要咱們扛雷的”
張掌柜的很是澹然地說道:“從你上火車,到下火車,應該有人跟著這張條子來吉城了”。
“啊!這王八蛋!”
大強子就知道那個滿德杰沒有憋好屁,怒著臉就要開罵。
可張掌柜的倒是不在意的樣子。
“不然人家憑什么給咱們這么個機會啊”
他倒是看得明白,從聞三兒一開口他就明白了。
他們是知道滿德杰從哪兒來的,也是陪著滿德杰去鋼城的。
一旦出了事情,那鋼城的一定會按照滿德杰去鋼城的路追過來。
追到吉城也必定會找到大強子,找到大春兒,找到他。
那他會說出滿德杰的信息嗎?
當然不會,如果說出去,那兩火車皮的肉就吃不到嘴了。
即使收到了肉,賣出去了,得到錢了,他們也不敢把滿德杰交代了。
跟江湖規矩沒有半毛錢關系,跟錢有關系。
鋼城的再牛嗶敢去京城撒野?
別說京城了,就是吉城他們也得趴著。
這就是張掌柜的底氣,給滿德杰他們扛雷的底氣。
給大強子解釋完,張掌柜的又叮囑了幾句,讓大強子直接跟著貨車回了鋼城。
這個扣兒張掌柜的看得明白,也就這幾天的事兒,最遲不會躲過肉到的那天。
至于大強子和大春兒的安全,張掌柜的想的明白,那個滿德杰一定會偷偷跑路。
出來混嘛,遲早要還的,生死有命,富貴在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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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鈴鈴鈴~”
“鈴鈴鈴~”
……
“這個時候誰來電話啊?”
何雨水正跟于麗坐在沙發上看著小怪獸,聽見電話鈴聲響起都覺得挺突然的。
這部電話是軋鋼廠按照干部級別和崗位給李學武配備的,知道這部電話存在的就那么些單位。
但也不排除先前聯系的吉城李學武二叔和羊城他三叔家。
于麗更是知道李學武走前交代給自己的任務
所以這會兒于麗沒有回答何雨水的問題先接起了電話。
電話是軋鋼廠打來的,說是遠在邊疆的李學武副處長給家里報平安,隨后便掛了電話。
這個信號于麗是知道什么意思的,掛上電話后連忙取了腰上掛著的鑰匙,打開了李學武書桌上的抽屜。
拿出一疊信件穿了衣服便往出走。
“于姐!”
何雨水不知道發生了什么,看著于麗有些緊張便問了一句。
“你在這兒等我,我去趟倒座房,一會兒就回”
于麗這邊說著,人已經換好了鞋出門去了。
何雨水站在玄關處看了看于麗的背影,神神秘秘的干啥呢。
于麗沒干啥,只不過來到倒座房將信件交給了老彪子。
老彪子早就得了李學武的吩咐,見著手里的信就知道咋回事兒了。
吩咐幾個小子給威利斯加水,老彪子則是檢查了信件上的地址,隨后換了正式衣服,拿了自己的證件便出了屋。
于麗一直送了老彪子出門,這才回了后院兒。
李學武也不確定自己能不能跟那些關聯單位聯系上,只能留了這么一條路。
此去邊疆,他就知道時間才是最緊要的,所以什么事都打出了提前量。
跟機關單位辦事兒,李學武明白,最忌諱突然襲擊,最好給這些人留出開會的時間,哪怕是電話會議的時間。
所以老彪子的幾封信分別送去了華清副校長李叢云、市局鄭富華等人的家里。
回到后院兒的于麗恢復了正常,并沒有給何雨水解釋剛才的事兒,反而問起了傻柱的事兒。
“你哥跟秦淮茹妹妹的事兒黃了?”
“嗯,徹底黃了”
何雨水搭著腿,磕著瓜子,一臉荒誕地說道:“以損失兩塊錢收場了,可以說是一地雞毛”。
“你哥也夠可以的了”
于麗坐回到沙發上,抓了一把瓜子說道:“要是她妹妹真答應了,你哥準能給出這個錢”。
“唉~我那傻哥哥啊~”
何雨水嘆了一口氣,看著小怪獸里的京劇表演,無奈地說道:“就奔著顏色去,也不尋思以后”。
于麗笑了笑,沒再說什么,雨水倒是說起她了。
“哎~聽說了嘛,三大爺又倒下了”
何雨水身子撞了撞于麗,輕聲說道:“好像跟李學武他爸說了好多兒女不孝順的話”。
“不知道,哪有工夫聽他們家的事兒”
于麗現在對閆解成家倒是少了在意。
“不過他怎么跟李叔說上了?不是兩人關系不好嘛~”
“誰說不是呢!”
何雨水笑著說道:“今天晚上棒梗還在院里叨咕呢,說這是人之將死其也善,逗死我了”。
“呵呵呵呵~”
于麗也被逗得嗆了一下,喝了口水笑道:“怎么想起這么一句來了”。
“說是三大爺曾經教的,要還給老師”
何雨水也是下班回來正巧趕上院里的熱鬧的。
“三大爺家熱鬧,秦姐家更熱鬧”
說著話給當時在倒座房忙活著的于麗說了秦淮茹家里的事兒。
于麗點點頭,道:“我回來那會兒遇見了,秦淮茹正送她二叔走呢”。
說著話嘆了一口氣說道:“家家
有本兒難念的經,你哥是沒攤上,要是真找了這個樣兒的,瞧你家熱鬧吧”。
“我家熱鬧才好呢!”
何雨水倒是個不愁的,笑著說道:“這家就我跟我哥兩個,來個熱鬧的才好”。
說著話還拿肩膀撞了撞于麗,道:“你喜歡我們這樣清靜的不?要不你跟我哥湊合湊合?”
“呵呵”
于麗瞥了何雨水一眼,輕笑道:“你要是喜歡熱鬧的,應該撮合你哥和秦淮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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