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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百四十九章 曬臉

            “爸,這是我家,我咋就不回來啊?”

            閆解成看了看自己家,這會兒靜悄悄的,便開口問道:“爸,我媽她們呢?”

            “去醫院了”

            “醫院?”

            閆解成疑惑地看了看自己父親,這親爹不是在這兒呢么,上醫院……

            “爸!淑琴她……!”

            (請)

            曬臉

            “閉嘴!”

            閆富--&gt;&gt;貴皺著眉頭訓了一句,說道:“你媳婦兒去送飯了”。

            “那是媽……?”

            “你媽伺候呢”

            閆富貴皺著眉頭說道:“地震,把床晃倒了,老二腿砸折了”。

            “哦,不是……啊?!”

            閆解成聽著父親的語氣說著的好像不是自己弟弟,所以一時還沒反應過來呢。

            等聽見是老二腿被砸折了,不由的喊了出來。

            閆富貴皺著眉頭揮了揮手,道:“別喊!”

            閆解成驚訝道:“爸,老二腿都折了,您還有閑工夫跟這兒曬太陽呢?”

            “那我上哪兒曬啊?上紅星村啊?”

            閆富貴還是一臉平靜地瞇著眼睛,讓太陽曬在自己的臉上。

            “不是,爸!”

            閆解成看著父親的模樣,問道:“那解放咋樣了?”

            “沒事兒,接上了”

            這會兒閆富貴皺了皺眉頭,說道:“跟我一樣,養”。

            “咋會這樣呢”

            閆解成無語地坐在了臺階上,手里的包也著在了地上。

            “我們都在西院兒躲著,就他跑回來睡大覺了,不砸他砸誰?哼!”

            閆富貴看了看大兒子說道:“著急,著急有什么用?我能替他上醫院躺著去啊?”

            “爸,您身體怎么樣啊?”

            閆解成這會兒也明白過來事兒了,他弟弟腿折了,這兒還坐著一腦子里出血的呢。

            “死不了”

            閆富貴瞇著眼睛問道:“還有多少錢,拿出來吧,你不回來,我也得叫人跟你去拿錢了”。

            “我哪兒……”

            閆解成這次回來發現父親的態度變得冷漠了好多,跟自己說話好像……好像感情淡了。

            能不淡嘛,再不淡點兒,直接原地氣爆炸。

            他剛想說沒錢,可看著父親的眼神怎么都說不下去了。

            “你要是想讓你弟弟一輩子瘸著,你就裝沒有”

            閆富貴像是說別人家的事兒一樣,冷淡地說道:“家里是一分錢都沒有了,你要裝就裝徹底,我也信到底,省得落埋怨,你弟弟瘸了誰也怨不著”。

            閆解成看著他爸好陌生,這是他爸嗎?

            怎么裝?

            自己三十多的工資,從家里拿走二百多,眼睜睜看著弟弟瘸了?

            現在他在床上躺著沒力氣,這要是以后能下地了,瘸著也得要殺了自己吧。

            “我拿”

            閆解成低著頭,聲音低沉地說道:“我去給送錢去”。

            “去吧~”

            閆富貴靠在椅背上,眼睛閉著,聲音好像這清晨的陽光一樣慵懶。

            “記住了,你以后要是還這樣不著家兒,回來別信別人說了啥,也別問你媳婦兒,好好過日子,就當啥樣不知道”

            “爸,您這是啥意思?”

            閆解成現在哪里還有心去給弟弟送錢啊,這特么要綠啊。

            他是知道自己媳婦兒是個啥德行的,也是知道葛淑琴是個啥出身的。

            可她明明都答應自己要好好過日子了,怎么會那樣呢。

            “字面意思,咳!”

            閆富貴咳嗽了一聲,說道:“去吧,該干啥干啥去吧”。

            閆解成看了看父親,說道:“以前您就說于麗,現在我們分了,您又說于麗的好兒”。

            嘴里咬著牙說著,邁著步子走到父親面前說道:“現在您又說葛淑琴,我該怎么信您?”

            “愛信不信”

            閆富貴閉著眼睛,完全不理會盯著自己的大兒子。

            “你也長眼睛了,自己看看于麗在干什么,你再回家看看后窗臺”

            閆解成咬著牙,盯著父親的臉就是挪不動步子。

            “唉~~~”

            閆富貴嘆了一口氣,道:“都是命啊,你不去看是對的,哪兒的黃土不埋人啊,日子還得過嘛”。

            閆解成深吸了一口氣,臉色變了又變,擰著身子出了垂花門,就連帶回來的兜子都沒拿。

            “呵呵”

            閆富貴不用睜眼,就知道兒子什么表情。

            以前他直接勸兒子注意媳婦兒,兒子不聽,現在他明白了,兒子就是揣著明白裝糊涂。

            而一直糊涂的是他自己啊。

            想想兒子一步步走到現在,沒有自己的責任嗎?

            如果不想著分兒子的房子,至于鬧得這個地步嗎?

            媳婦兒每個月守家帶地的,掙一份兒錢,兒子給他開車,啥好玩意兒沒有啊,再掙一份兒錢。

            大瓦房馬上起來了,好好的紅火日子讓自己攪和沒了。

            誰傻啊?

            呵呵,這大兒子不傻的,是自己傻啊~。

            閆富貴后悔嗎?

            呵呵,只有正坐在著兒曬臉的他自己知道了。

            -----------------

            “可不成!”

            傻柱閃開了妹妹的手,看了看斜對面兒,說道:“你還以為秦淮茹是以前的秦淮茹呢!”

            “她怎么了!”

            雨水看著他哥說道:“不就是個招待所所長嘛!”

            “妹妹,你怕是對副科級干部有誤解吧!”

            傻柱看著妹妹說道:“一個月工資六十多,玩兒呢!你哥才多少啊!”

            “男女關系又不能按照工資算啊!”

            何雨水看著哥哥說道:“她掙的多,可她們家的人口兒還多呢,你掙的少,可你就一個人啊”。

            “磕磣你哥呢不是!”

            傻柱笑著指了指妹妹,說道:“我知道,我妹妹是為了我的事兒著急了,可你也得給我點兒時間不是?”

            “這都給了你快十年了!”

            何雨水看著哥哥說道:“你就試試嘛!”

            “你當那是啥啊,還試試!”

            傻柱轉著圈兒地躲著妹妹,輕聲說道:“那是炮仗,不讓試,一點火兒就著了”。

            見著妹妹不追了,便也站住了,傻柱揮手說道:“行了,你甭管了!”。

            “那你試試于麗”

            “哎呦!你怎么想一出兒是一出兒啊!”

            傻柱皺著臉比比劃劃地說道:“她不行,跟她,這院兒我還待不待了!”

            “那你想要啥樣的?”

            何雨水眼睛瞟了一眼坐在賈家門口糊火柴盒的秦京茹,道:“還想著那個老六?”

            “我想她?我……你別跟我這兒添亂了!”

            傻柱推著妹妹就要出去,嘴里不耐煩地說道:“我這兒還一堆兒事兒呢還!”

            “那試試西琳?”

            “西……”

            傻柱聽見妹妹的話,推著妹妹的手猛地停住了。

            “這西琳……能行嘛?”

            雨水盯著自己哥哥,腦袋從左到右地歪了一下。

            現在還說啥啊,不用說,自己哥哥早就瞄上了。

            李學武帶回來倆姑娘,都是那帕孜勒的妹妹。

            能帶進這個院兒的,那就一定跟李學武沒關系。

            所以這兩位都是自己哥哥可以選擇的目標。

            尤其是聚餐的那個晚上,西琳一首《敖包相會》讓這個傻哥哥記住了這個西琳。

            有事沒事兒地就在嘴里哼唧著敖包相會的曲子,不是相中人家是什么?

            雨水也不是傻子,也不是想給李學武拔花。

            她就是知道秦淮茹和于麗不可能,就用這倆人逼著她哥呢。

            “嘿嘿”

            傻柱看著妹妹的眼神不大好意思地笑了笑。

            “那個……那個啥,我衣服還沒洗呢”

            “是嘛~~~?”

            雨水看著自己哥哥問道:“不是那兩個草原來的妹妹給洗了嘛?”

            “可別亂說啊!”

            傻柱看了一眼門外,轉回身對著妹妹說道:“人家是覺得住著咱家的房子,又有李學武在這里邊兒,不好意思給錢,只能用這種方式感謝呢”。

            “啊,感謝~”

            雨水看著哥哥問道:“那您相中哪個了?”

            “我……嘿嘿~”

            傻柱瞪了瞪眼睛,一點妹妹,道:“不告訴你!”

            “呵呵”

            雨水撇嘴笑了笑,道:“西琳就別選了”。

            “為什么?”

            傻柱這會兒被妹妹驚著了,瞪著眼睛說道:“西琳為什么不能選?”

            雨水看著哥哥說道:“還沒吃夠漂亮女人的虧啊,就奔著好看的去,載幾回跟頭了?”

            “我哪兒……幾回了,不就一回嘛~”

            傻柱提了提氣,說道:“說說,為啥不能選西琳?”

            “不為啥,就是不建議你選!”

            雨水看著哥哥說道:“好好找個老實人過日子吧啊我地親哥!”

            “迪麗雅……迪麗雅……”

            傻柱皺著眉頭想了想,問道:“行嗎?”

            “不是你說行嗎,得是人家說行”

            雨水看著哥哥認真地說道:“別老想著娶媳婦兒就可著心思來了”。

            說著話小聲說道:“迪麗雅是帕孜勒的親妹妹”。

            “那西琳……”

            “你知道就是真表親啊?”

            何雨水看著哥哥說道:“西琳很少和帕孜勒說話,倒是跟那個傻大個兒交流的多,而且跟迪麗雅也不是那么的親”。

            “真的?”

            “你不會仔細看啊?”

            “我看人家干嘛!”

            傻柱這會兒還有理了。

            雨水無奈地嘆了一口氣,說道:“帕孜勒明顯是要被李學武安排進分局的”。

            “那又怎么了?”

            傻柱無所謂地說道:“我還指著小舅子啊我?!”

            “可你不能不想著以后啊~”

            雨水看著哥哥說道:“你的孩子呢?都當廚子啊?”

            “廚子不是挺好的嘛!”

            傻柱不以為然地說道:“要是十個八個的都當廚子,那還真就餓不死了”。

            雨水看了看哥哥,實在是不知道該怎么叫醒這個裝睡的哥哥。

            以前景勇杰在的時候他就這樣,即使在乎那個片警的身份,也裝作不當回事兒。

            可每次見著景勇杰,都是一副底氣不足的模樣。

            傻柱也看見了妹妹的眼神,躲了躲,說道:“我跟李學武的關系還不錯呢”。

            “有多不錯?”

            何雨水瞥了哥哥一眼,道:“求人如吞三尺劍……”

            “知道了~”

            傻柱無奈地點點頭,說道:“我看看吧,啊”。

            再轉頭見妹妹盯著自己的眼神辯解道:“你可總得給我點兒時間接觸吧,總不能現在就過去拉著洞房吧!”

            “我沒逼著你”

            何雨水抹噠了一下眼睛,不再看哥哥,邊往出走邊說道:“怎么選看你自己的,又不是我娶媳婦兒!”

            “哎!”

            傻柱還想再說,卻是瞧見妹妹已經拉開門出去了。

            “嘿!我說……”

            傻柱舔了舔嘴唇,在屋里轉了個圈兒,撓了撓頭,也不知道該干嘛了。

            雨水這邊一出屋便見著秦京茹在往這邊看,等見著自己出來,又轉過了頭。

            因為天頭暖和了,這太陽足的時候出來曬曬也好的快。

            所以這會兒賈張氏帶著秦京茹一并看著小槐花,坐在門口糊著火柴盒。

            別看現在秦淮茹掙的多,可家里長嘴的也多,想過好日子,就得開源節流。

            當然了,這都是賈張氏對著秦京茹說的,怕秦京茹待的寂寞,特意去街道申請的火柴盒拿來家里糊。

            一個是掙點兒零花錢兒,二一個是讓秦京茹掙點兒飯錢。

            就算是親妹妹,這個時候也沒有這么大了留在姐姐家養活的,更何況是結了婚的姐姐。

            所以這會兒秦京茹也知道自己咋回事兒,家是回不去了,想要留在城里,暫時就只能這么就活著。

            這糊火柴盒的營生也不咋好做,不過勝在簡單,容易上手。

            一千個,五毛錢,一個月就依秦京茹這個速度,八九塊錢是不成問題的。

            倒也是足夠她吃飯和花銷的。

            現在秦淮茹在家的時候也不怎么搭理她,也一直沒說給她安排的事兒,許是還在生她的氣。

            雨水是知道她這點兒事兒的,所以別看住在上下屋,卻是從來都不說話的。

            秦京茹用眼睛余光看著白天鵝似的何雨水從自己前面過去,也是在嘴上嘀咕著什么。

            賈張氏倒是跟雨水說了兩句,可也就是閑磕打牙,見著雨水出院兒也沒注意。

            這邊手里正忙活著教給槐花折紙條,那邊又得給火柴盒上夾子。

            “奶奶,為什么哥哥可以不干活兒啊?”

            “誰說的?”

            賈張氏唬著臉說道:“你沒見著你哥哥拎著網兜兒和水桶去撈小魚蝦米去了啊?”

            “我也想去~”

            “你還太小,可不能奔水邊兒上”

            賈張氏點了點小桌子,示意槐花趕緊忙活手里的活兒。

            “你哥哥那是為了后院兒那幾只雞呢,好下蛋啊,下了蛋給你煮雞蛋吃啊”

            “雞蛋好吃!”

            槐花看了看奶奶說道:“就是有點兒少”。

            “不少了”

            賈張氏看了看陽光,算計著時間,邊惦記著孫子邊說道:“一個星期吃一次,誰家這么牛啊!”

            說著話看著秦京茹說道:“你要是會孵小雞,咱就攢點兒雞蛋,到時候也養點兒”。

            “我在家就干這個,上這兒還干這個,那我在家干好不好?”

            也許是糊火柴盒煩躁了,跟賈張氏說話也帶著氣。

            “誰讓你來了?”

            賈張氏可不慣著她,哼聲道:“現在滿大街的跑學生,你覺著你能找著活兒?”

            秦京茹低著頭也不語,可手上卻使著勁兒呢。

            賈張氏從秦京茹手里搶了被捏走形的火柴盒,拿過來自己修了一下。

            知道自己的話秦京茹不愛聽,可不愛聽她也得說。

            這個親戚她不能攆,攆了兒媳婦兒的臉上就不好看了。

            可也總不能就這么養著,糊火柴盒也不是長久之計。

            再說了,看現在這個模樣,她也是不愛糊這玩意兒的,逼著做也做不長久。

            “你也別怪大媽說話難聽”

            賈張氏看著低頭不語的秦京茹說道:“這日子怎么都得過,你投胎就錯了,還能回去重新投胎啊?”

            “羨慕人家不如自己好好奔,既然你不愿意就這么嫁人,那就自己活出個樣兒來”

            “我怎么活啊~”

            秦京茹就眼淚方便,心眼子好使,可就是沒能耐。

            “我活了半輩子了,也不知道怎么活”

            賈張氏嘴是破了一點兒,可落在她們家的親戚,不能說不能罵的,可不就得想轍嘛。

            秦京茹用袖子擦了眼淚,倔強地拿了火柴紙繼續糊。

            “我給你說的這個招兒你想想”

            賈張氏眼睛也是不大好使,帶著老花鏡擺弄著手上的紙條,說道:“一只雞每天一個蛋,大的七分,小的六分”。

            說著話抬眼看著秦京茹算計著說道:“你養十只雞,一個月多少錢?”

            “我……”

            秦京茹看了看賈張氏,這不是為難人嘛,她小學就上了兩年,讓她算這個。

            “最少十八塊錢”

            賈張氏捏著手指頭給她比劃著說道:“十八塊,你干啥不夠了?”

            “您凈算這個!”

            秦京茹捏著會拆盒說道:“那雞是鐵雞啊,不吃糧食啊,還能一年到頭兒天天下啊!”

            “半年就夠你吃的了!”

            賈張氏瞥了一眼,說道:“還想一年,你也不怕撐死!”

            說著話,點了點槐花,不叫她弄漿糊,嘴里繼續對著秦京茹說著:“誰家的雞老吃糧食?”

            秦京茹橫著脖子說道:“小隊的雞就吃糧食!”

            “那是你們村!”

            賈張氏眼睛示意了一下后院兒,說道:“棒梗的雞怎么就不吃糧食?”

            “他……那……”

            “還是的~”

            賈張氏看著秦京茹說道:“不下蛋的時候就喂米糠,再撿菜葉子喂,下蛋的時候也暖和了,就撈魚蝦,打水草喂”。

            “可是……我……”

            秦京茹也知道賈張氏說的對,可這和她進城的思路不搭嘎啊!

            她是進城上班兒來了,怎么成養雞的了!

            要是能養雞,在家養好不好,跟這兒耗著干啥。

            “告訴你,村里養,跟這兒養的區別”

            賈張氏點著秦京茹說道:“你在家,還能有時間專門養雞?不干活兒啊?”

            秦京茹想了想,還真就是,她是大姑娘了,哪有不下地掙工分的。

            “在家養雞下的蛋,你怎么往供銷社送?你家里人不分潤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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