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有對象了?
早先這位谷副書記見著自己看都不會看一眼的,實在有工作交接了,也是嗯哈的,怎么會叫他的名字。貝
也不知什么時候,許是上上周?
反正這位谷副書記突然認識自己了,稱呼自己也是器之同志了。
沙器之走進了辦公室跟谷維潔的秘書打了個照面兒,兩人微笑了一下,算是打了招呼。
隨后將手里的文件遞到了谷維潔的手邊二指處,嘴里解釋道:“我們處長說是跟您匯報一下稽查科的人事問題,想知道咱們讜委這邊是怎么安排的,他好有個準備”。
“嗯,知道了”
谷維潔看了看手邊的文件,是李學武寫的《關于優化保衛處組織機構的意見》稿。
雖然李學武已經催了有幾次了,可谷維潔好像故意不給這個人選似的,一直拖著沒有定下來。貝
這次也是一樣,只是給沙器之回復了一個知道了,便是知道了的意思。
沙器之也明白了谷維潔的意思,是要親自找李學武直接談這個問題,就不需要他在中間進行傳話了。
“那,書記,我就回了”
“好”
谷維潔抬起頭對著沙器之露了一個善意的淺淺的微笑,隨后便低頭忙自己的事了。
沙器之輕著步子出了門,因為谷維潔的秘書不在,他把門輕輕地關了一半。
因為不知道領導是要關門還是敞開著門,所以關一半最合適。貝
如果領導有需要會在這個時候提醒你關好就行,如果沒有需要也不會耽誤領導“廣開路”不是~
沙器之從跟著李學武開始,深刻體會到了世事洞明皆學問,人情練達即文章的道理。
看著都是沒用的做法,可在實際工作中卻是會產生很大的作用。
等他回到李學武辦公室的時候,于主任已經不在了。
“處長,谷副書記說知道了”
“嗯”
李學武繼續手里的工作,也沒問他這一趟的過程,而是吩咐道:“給建昆說一聲,咱們吃完中午飯以后就出發”。貝
“是”
沙器之答應一聲,又轉身出去跟于德才溝通李學武的行程,同時打電話給韓建昆,讓他有個準備。
等跟于德才說完,沙器之又回到李學武的辦公室把批完的文件收拾了,該轉交的轉交,該傳達的傳達。
雖然時間緊,活兒零碎還多,可沙器之已經慢慢習慣了,不再是最初時候的毛手毛腳,現在井井有條了起來。
“收拾好了嗎?收拾好了咱們就走”
李學武從里屋拿了外套,邊穿著邊對沙器之問了一句。
沙器之則是拿好了李學武的包和水杯,嘴里應聲道:“準備好了”。貝
說著話走到里屋門口示意了一下里面的床,說道:“昨兒下午后勤處的人來給您換了床,還跟保衛科時候的一樣,木頭的,嘎嘎結實”。
“呵呵~”
李學武見沙器之學自己的東北話,便是輕笑了一聲,知道他這是試探自己心情呢。
見李學武輕笑,沙器之也知道李學武現在還能說話,便繼續說道:“您桌上的文件架也是新鮮玩意兒”。
說著話指了指辦公桌一角上放著的立式文件架解釋道:“是昨天后勤處來給換床的時候帶過來的”。
李學武看了看這個自己設計的“新鮮玩意兒”,臉上的笑容更多了。
“嘛新鮮玩意兒,是彪子弄的”貝
李學武跟沙器之倒是沒有藏著,直接說了這個東西的來路。
沙器之愣了一下,隨即苦笑道:“我還跟人家問這東西哪兒采購的呢,沒想到騎驢找馬了~”
“你可以跟彪子多接觸接觸”
李學武邊往出走邊對著沙器之說道:“你家里要是用什么家具,叫他給你踅摸,別客氣”。
“我們家那么大個屋子,想騰地方都愁得慌呢,哪里會要再填家具”
沙器之跟在李學武的后面關了門,他們是下班前走的,所以這門不能鎖,防止急需某個文件或者接聽電話打不開門。
但下班后是會鎖起來的,沙器之不在,那就是于德才來鎖。貝
“我們家那幾個孩子鬧騰的都沒地方,一下班我得把孩子歸置了寫作業,我才能寫稿件”
“呵呵”
聽著沙器之的抱怨,李學武邊下樓邊笑著說道:“這次建居住區,你可以申請一套房子,這樣就住的開了”。
“可算了吧,呵呵”
沙器之也是輕笑著說道:“要說您主持這個工作我還能看的見希望,要是……呵呵,我兒子到我這個時候能分著房子就算我沒白活”。
“哎~~”
李學武對著沙器之使了個眼色,這種不團結的話可不能亂說的。貝
沙器之也是明白李學武的意思,微微點了點頭,趁著出樓門的工夫小聲說道:“剛才去送文件,聽說景副廠長又找廠長要錢去了,說是邊疆……”
李學武聽見這個消息卻是微微瞇了瞇眼睛,當初他可就是給金耀輝點了一句,可沒再往邊疆打電話。
現在金耀輝拼了命的抽軋鋼廠的血,要說沒有李懷德的指使,李學武敢把眼巴前兒的指揮車吃了。
沙器之也是在李學武跟他在一起的時候說這種話,上了車當著韓建昆閉口不再提這個茬兒了。
這才是一個秘書合格的做法呢,這叫法不傳六耳。
李學武坐在車上看了主辦公樓一眼,由著韓建昆開著車出了辦公區大門往招待所去了。
他們準備直接在招待所提前吃一口,隨后便出發去紅星訓練場。貝
招待所這邊并不是準時等著領導們下班才好飯的,是會提前準備好的。
因為招待所,首先服務的是住在這邊的客人。
李學武他們三個從車上下來卻是給站在門口的張松英嚇了一跳。
“李處長,您這是……?”
“吃飯唄,還能是打劫啊?呵呵~”
李學武對著張松英笑了一下,隨后帶著沙器之和韓建昆上了臺階。
張松英見李學武開玩笑便也反應過來,臉上也露出了微笑。貝
“瞧您說的,這么猛地過來,我還以為出了什么事兒呢!”
說著話迎著李學武他們進了大廳,邊走邊說道:“您來的正是時候,錢師傅剛說著飯菜準備好了,我還在這邊準備著呢”。
“今天要下去檢查,提前帶他們吃飯”
李學武略微解釋了一句,看著大廳里正在忙活的服務員問道:“這是大掃除嗎?”
“是”
張松英跟著李學武他們進了小餐廳,解釋道:“天兒暖和了嘛,就想著把衛生收拾一下,把冬天用的物料收拾起來,再把夏天的物料裝上”。
她所說的這個物料最明顯的就是門簾。貝
冬天用的是厚棉門簾,擋風擋雪,夏天用的是串珠門簾,擋蚊擋蠅。
有食堂的招待所最怕夏天,因為食品衛生是個問題。
“今天后勤處的過來還說要給裝地毯呢”
“裝地毯?”
李學武略微驚訝了一下,隨后找了門口的餐桌坐下。
“是”
張松英應了一聲,走去了打餐區,用盤子和碗裝了菜,帶著服務員給送了過來。貝
一般處級領導吃的飯菜都是預留出來,用碗盛了放在特定的餐桌上。
因為李學武提前來了,所以只能臨時打餐。
“我來”
沙器之和韓建昆主動幫了忙,把飯菜擺好,今天他們兩個隨著李學武的光,吃了小食堂了。
張松英也是客氣著忙活完,這才站到李學武身邊回了剛才的問題。
“說是邊疆采購了一批具有民族特色的手工地毯,要配置到咱們招待所”
李學武拿起饅頭示意張松英坐下說話,這娘兒們長的實在是高,仰脖兒說話挺費勁。貝
張松英見李學武讓坐,便笑著捋了制式長裙側著身子坐在了李學武旁邊。
“不止是地毯,還有其他諸如辣椒、大棗、干果等食材也會送一些過來”
“李副廠長有客人安排在這邊?”
李學武
你真有對象了?
“行了,你忙吧,我走了”
李學武看了看時間,就要到飯點兒了,一會兒領導們過來又是耽誤時間。
秦淮茹站在門口看著李學武的車遠去,又往團結湖和小操場那邊看了看。
“看什么呢?”
張松英走過來拍了一下秦淮茹的屁股,惹的秦淮茹嗔著打了她一下。
“你怎么跟小孩兒似的,凈胡鬧!”
說了張松英一句,又解釋道:“他說要搞冬天不會死的綠植,還說要制定服務標準化,要搞健身項目,還要搞游泳池”。貝
“呵呵,他說啥就得算”
張松英站在一邊看著院里的景色說道:“他是領導,你還能不聽他的?”
“哎~~我說~”
秦淮茹轉過身子看著張松英笑問道:“你是不是特崇拜他?是不是覺得他說啥都是對的?”
“就是啊,怎么了?”
張松英一想到李學武就忍不住笑著說道:“高大威猛,體貼細心,還會照顧人,說話又好聽,做事還有眼光……”
秦淮茹見著張松英一副迷迷糊糊的樣子直翻白眼,她怎么就沒看出李學武說話好聽的優點,懟人的時候戳肺管子怎么不說呢。貝
“你就是迷上他了,小心他變成妖怪把你吃了!”
“那我也愿意~”
張松英笑著跟了秦淮茹的腳步往回走,用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說道:“最好現在就吃了~”
“浪吧你~”
秦淮茹用胳膊推了一下這個看著有些不正常的娘兒們,示意了一眼大廳里走出來的劉嵐,道:“小心被聽了去”。
張松英也見著臉色不對走著出來的劉嵐了,眼皮一挑,跟著秦淮茹便進了大廳。
秦淮茹跟劉嵐的關系還算好,平時也是說說笑笑的,今天看著劉嵐的狀態不大對,只是打了個招呼便錯過了。貝
張松英站在大廳里回頭看了一眼往大門口走去的劉嵐的背影,撇嘴道:“這又是不知道打哪兒惹來的氣”。
“甭搭理她”
秦淮茹拉了一下張松英,示意不要跟劉嵐爭競。
也不知道是八字不合還是怎么著,這張松英跟劉嵐就是對不上眼。
工作中除了必要的溝通基本上是不會說話的,日常更是半個字都不會交流。
秦淮茹在單位時常管著張松英,不讓她跟劉嵐對立。
都是女人,都知道彼此的不容易。貝
要說張松英就討厭劉嵐、看不起劉嵐了嗎?
也不是,她自己都奔著開心活著,還能說劉嵐什么,完全就是性格對不上。
要說這不容易,秦淮茹是最有體會的,劉嵐不是喪偶,但婚姻基本上是喪偶的。
男人一年一年不回家,回了家不是吵就是打,兩人早就沒有感情了。
跟的這個也不是啥好玩意兒,除了就好這一口兒外,對她也是不聞不問的。
要說給什么照顧吧,也不見得著什么了,要不是有李學武創造的這個機會,她還得在大食堂跟著搶那點兒剩菜呢。
秦淮茹也算是跟她一起吃過那些東西的吧,特理解那種感受。貝
所以在招待所這邊也是能調節的調節,能照顧的照顧。
張松英不知道劉嵐怎么了,她可是知道的。
別看是大街上傻柱跟她談的,可這世上就沒有不透風的墻。
今早上班,秦淮茹就知道了傻柱被劉嵐追著處對象了,可昨晚她知道傻柱定了對象了。
這可真是熱鬧它媽給熱鬧開門,熱鬧到家了。
眼瞅著這個點兒,劉嵐還出去,能干嘛去啊,準是去大食堂了啊。
還真讓秦淮茹猜對了,劉嵐就是氣不過傻柱昨天說的話,越想越生氣,越想越覺得招待所的人看她的眼神不對。貝
所以這會兒又借著調-->>材料的話頭從后門進了大食堂的后廚。
可這剛一進門卻是被里面的笑鬧聲給氣了個半死。
“我說師父,這要是不請客可說不過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