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瞅啥?
“你先換”
顧寧扯了扯嘴角給李學武讓開了上樓的方向。
就知道李學武在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可這人不就是貫會如此嘛。
現在開始跟自己裝幼稚。
今天還沒上樓呢,就能搬出父母來威脅自己,以后的日子還了得?
“嘿嘿,承讓承讓”
李學武笑著道了一聲謝,錯著顧寧的身子上了樓。
小時候去大姥家,
你瞅啥?
從家庭背景,身份學歷,年輕人聊的多,說的也多。
順著她們的話題,韓秀梅也跟大嫂聊著李學才得這個媳婦兒。
“看著柔柔弱弱的,還是個所長呢!”
“可不是咋地~”
劉茵笑著道:“她自己上進,也想著進步,卻也是心里沒底的”。
今天劉茵臉上的笑容一直都沒有斷過,剛聽著夸完二兒媳婦兒,現在又聽見夸三兒媳婦兒,自然又笑了起來。
好聽的話聽多了,劉茵也懂得,高級的炫耀,往往只需要最簡單樸實的敘述方式。
別人的羨慕往往來源于自身的低調,低調本身自帶的優秀品質,簡單樸實的方法更能凸顯其自身的榮耀。
所以在聽到妯娌說到三兒媳婦兒時,劉茵只道:“她本就是天真爛漫的性格,也是傍黑的時候,來了家里,跟她二哥說了領導提拔她,能不能當”。
“這進步的事兒還得問她二哥?”
韓秀梅自然深得捧哏之道,妯娌之間處的好,全靠捧哏捧的好。
大家有什么好事兒都互相捧著說,有了難過的事兒都理解著說,這關系還能處不好?
只看說也不說,只在一旁孤芳自賞的他三嬸兒,還能跟她們關系好了?
“嗨,這家里上上下下、大事小情的,可不都指著他嘛”
劉茵話里在心疼二兒子,其實卻是在說著二兒子的能耐。
“她二哥就在分局,正管著治安,手底下的治安大隊又在她們所跟前兒”
“可不就是嘛”
韓秀梅笑著道:“有這層關系在,不是問學武還能問誰去?”
“呵呵,就說是呢”
劉茵低聲說道:“起初學武是不想讓她上的,可還沒開口呢,看著她態度上要求進步的不行,這不又答應了嘛”。
“咋?領導都讓了,學武不同意?”
韓秀梅這幾天可算是知道了二侄子在京城的能耐,光是今天來的這些小汽車看吧,誰家結婚有這個場面。
要說不羨慕那是不可能的,要是她們家也在京城,說不定兒子和閨女都能指望李學武幫襯著點了。
可這不是羨慕就能成的,誰又愿意背井離鄉的,李敢當年去吉城,不也是討生活嘛。
要真是有關系,誰不愿意借用一下,現在聽大嫂的意思,這是學武小氣,還是有什么別的原因?
婦女們考慮問題的方向和思維是迥然不同的,結了婚以后,她們的目光只會隨著日常的家務縮短到家庭上面。
這也是即便如運輸大隊長常凱申家里那位講的也是家族情面。
劉茵擺了擺手,道:“哪有,就是怕她一個小姑娘壓不住,那是啥地方,舞刀弄槍的,傷了她,怕學才擔驚受怕不是”。
“要不到底說是一家人呢”
韓秀梅點點頭,道:“這有大伯哥照應著,工作也順利得多,學武方方面面都能考慮到了”。
“就是太操心了”
劉茵感慨道:“見天兒的,早上上班的時候進屋看看老太太,趕上他閨女沒醒呢,就趴著窗戶看看,惦記個事似的”。
“他大哥的工作,他大嫂的懷孕,又是找人,又是給安排的”
話又說回老三李學才身上,劉茵說道:“趕到老三這兒,毓秀是他給老三介紹的,東院的房子又是他給張羅著蓋的”。
“這是怕兒女們離了你呢”
韓秀梅也是感慨著說道:“看見他奶奶想兒子,也不叫你再想了,都拘在你跟前兒”。
“我倒是想了”
劉茵想到兒子都在跟前兒,臉上便不由的又笑了起來。
“只盼著他們都好就好了,老三過幾年結了婚,就剩我大閨女了”。
李雪看了看母親,嗔道:“我不想結婚”。
“哈哈哈~”
看著她孩子氣的模樣,桌上都笑了起來。
“男大當婚,女大當嫁,大閨女哪有不嫁人的”
韓秀梅笑著逗了一句,道:“看看你二哥,這婚禮多熱鬧,你就沒喜歡的人?”
“反正我不想結婚”
李雪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了低頭,道:“雨水姐都沒結婚,上班賺錢一個人生活多好”。
“???”
坐在一旁正吃著飯的雨水木然抬起頭,看向了李雪。
扎心了妹子,我這可沒惹你呀。
還一個人……多好……
我是因為這個才不想結婚的嗎?
“去,這孩子,你雨水姐是還遇到合適的,有了合適的就結了”
劉茵哪里不知道雨水沒結婚的原因,這會兒出圓了一句。
雨水看了劉茵一眼,低下頭繼續吃了起來。
不是沒遇到合適的,只是遇到的……
“我也不想結婚了”
聽見炕桌上討論結婚,坐在炕邊這桌的棒梗捧著飯碗道:“看武叔,結婚太累了,還得讓別人先吃飯,自己干看著,要是我!嘿!”
“要是你咋地?”
傻柱笑著伸出筷子夾了一塊羊肉就要遞給這個胖小子。
棒梗這小子從小他就喜歡,打吃奶的時候就喜歡,可白可白的了,只是長大一點就沒機會看了。
平日里住在隔壁,出來進去的總逗他玩,不哭不鬧的,皮實的很。
尤其是時不時的給你來一句讓人哭笑不得、不知打哪兒想來的語不驚人死不休的話。
棒梗見有肉,端著飯碗一邊接著,一邊說道:“要是我,我就像傻叔一樣,三十多歲玩夠了再結婚”。
“我真是謝謝你的理解了”
傻柱沒理會棒梗遞過來的碗,收回筷子把羊肉塞進了自己嘴里。
“哈哈哈~!”
老彪子正喝著酒都笑嗆了,這屋里要說大齡青年結婚的,許就傻柱一位了。
再有,再有就得請二爺和姥爺出山了,再找個老伴兒啥的才能打破這個記錄了。
秦淮茹笑著敲了兒子一筷子,斥道:“吃飯,哪兒那么多話啊?!”
白天的時候她幫著廚房切菜來著,晚上沒準備來,卻是被趙雅芳去家里找來的。
臨出門的時候婆婆又催了棒梗跟著,這才是娘倆一起來了這邊。
棒梗倒是不以為意,收回了飯碗,道:“傻叔,這句話要是值一塊羊肉的話,那……那天晚上的話值……”
“給給給!”
傻柱趕緊找了一塊羊肉夾給了棒梗,以防這小子說禿嚕嘴。
討好了棒梗,心里卻是罵著李學武。
他洞房那天真是沒想著還有人來鬧,鬧就鬧吧,等把人都送走了,熄了燈,沒想到窗子下面又來了聽墻根兒的。
老夫少妻的,哪里會不說點兒情話,卻是全叫這群家伙聽了去。
要不是因為棒梗這小子嫌聽的不清楚爬上窗臺,媳婦兒瞅見外面大亮的月亮,照的窗臺的棒梗從屋里窗簾上看跟大耗子趴在那兒似的,還真不知道自己被埋伏了。
雖然自己出去攆了這一群壞小子,可那天晚上的話也成了他被人家威脅的把柄。
安撫了棒梗,傻柱怕這小子得寸進尺,同時點著他道:“棒梗,吃了這羊肉,以前的事兒可得忘了,不然等你結婚的時候可別怪我下狠手啊”。
“沒事兒,我不怕”
棒梗梗著脖子道:“你要是對我下狠手,那等您兒子結婚的時候我也下狠手”。
“哈哈哈~!”
當天晚上帶頭兒去偷聽的老彪子這會兒已經笑不活了。
傻柱也被氣笑了,這特么還成“世仇”了。
“冤冤相報何時了,要了也得找出主意的了”
棒梗挑著眉毛跟傻叔道:“今天晚上您可以去武叔那聽去啊~”
“呵呵”
傻柱喝了一口酒,輕笑道:“你以為我不想?是他根本沒告訴我他住哪兒”。
“告訴你了也沒用”
趙雅芳笑著道:“他臥室在二樓,爬梯子都夠不著”。
傻柱無所謂地說道:“沒事兒,抓不著他,那就抓棒梗”。
棒梗正啃著小黃花魚,聽見傻叔要魚死網破找后賬,放下手里的魚便喊道:“傻叔那天晚上說給我~我~唔~摸著……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