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女人
黃干吊著眼睛看了看衛青,道:“這是誰啊?這不是手下敗將嘛!”
“你也別張狂!”
衛青示意了李學武那邊道:“你且等著吧,他那手勁兒能打蒙你”。
“怯~”
黃干不屑地冷哼一聲,隨后看向李學武問道:“你準備押點兒啥?”
李學武敲了敲黃干,眼瞅著這孫子不收拾不行了,都快特么用鼻孔看人了。
“一條華子,外加一頓飯,地方隨你挑”
“得嘞,夠大方!”
黃干笑嘻嘻地拿了乒乓球就要開球,可李學武那邊卻是不干了。
“哎!還沒說完呢,你呢?”
李學武用手里的球拍輕輕敲了敲乒乓球臺子,示意了黃干道:“我押注了,你也得說說你押啥啊?”
“你才丫呢!”
黃干也不傻,聽出李學武話里的壞了,橫著腦袋回了一句,隨后示意了場邊椅子上的一大堆東西道:“瞧見沒,一下午的戰利品,你贏了都歸你”。
“艸!值不值一條華子加一頓飯啊?”
李學武懷疑地看了一眼,堆兒倒是挺大,就是亂七八糟的啥都有。
“嘿!那里有我跟我哥那得的一根派克金筆”
黃干挑了挑眉毛故意逗著李學武說道:“上次跟你那贏的打火機也在里面”。
“那就不得不戰了!”
李學武示意了黃干道:“我贏了那堆東西歸我,他們欠你的也包括啊!”。
“你可真墨跡,好像你就能贏似的”
黃干沖著李學武示意了一下手里的乒乓球,道:“讓你看看乒乓球健將的厲害”。
說完,抬手便將小球拋起,反手就是一板,這球又快又刁鉆,直奔著李學武左手邊過來了。
李學武看見了,想去換手拉來著,但看見對面黃干齜牙咧嘴的表情,實在是沒忍住。
“呦呵~~~”
黃干見著李學武都沒碰著球,更是張狂了起來,撇著嘴,搖著頭說道:“行了,看在哥們弟兄的面兒上,你現在下去我就不算你的了”。
“呵呵”
李學武彎腰撿了球,隨手扔了過去,道:“別啊,這些人看著呢,有違你黃大爺的處事標準了,繼續”。
“這可是你說的啊!”
黃干瞧見李學武絲毫沒有就坡下驢的意思,挑眉道:“那華子我收下了,飯就算了”。
“少扯閑蛋,開球”
李學武手里的球拍轉了一圈,很自然地握住了,身子微微弓著,盯著黃干開球。
黃干卻是扯了扯嘴角,道:“還挺像回事似的,來了啊!”
“乒”
“乓”
……
“你現在認輸還來得及”
黃干的眼睛現在已經挪到腦瓜頂上了,眼里已經沒有誰了。
“你現在可連輸五局了,要是被我剃了個光頭,出了這大門可就沒面兒了”。
“你可真墨跡”
李學武示意了周圍看著的一圈人,說道:“你們他們打也是這么墨跡的嘛?”
衛青也是眼瞅著李學武要輸了,但輸人不輸陣,這會兒還幫李學武叫好呢。
“丫嘴忒碎,我輸的那局多半輸在丫這張碎嘴了上了!”
“你要是不服氣,下局你來”
黃干現在的表情用一個成語來形容就是不可一世了,眼皮耷拉著看著衛青,道:“手下敗將而已”。
“窩草!”
衛青站起身示意了李學武說道:“學武,你這兩局都能接著他的球了,放穩了打,你贏了哥們請你吃飯!”
“聒噪~”
黃干撇了撇嘴,輕輕拋起手里的球,又是反手球,跟
兩個女人
“沒,更衣室里也沒有肥皂啊”
李學武撿了墻上的衣掛就要去掛衣服,卻是被走過來的婁姐搶了過去。
“出了汗的衣服必須用肥皂洗知不知道?”
婁姐嗔了李學武一句,隨后將運動背心和褲衩放在了水盆里,嘴里叨咕道:“那不洗了汗漬,晾曬了也是有白印,你可真邋遢”。
李學武卻是不以為意,走到婁姐的辦公桌旁看了看,見她正在忙賬本的事。
“我是男人,哪里懂這些”
“呵呵,我們女人天生的就得懂做家務?”
婁姐瞪了李學武一眼,隨后示意了桌上的賬本問道:“行不行?我找人做的,老會計了”。
“你家的關系?”
李學武只是隨便看了一眼,也沒大在意,能是婁姐過手的,這賬本就不會有問題。
因為只要到了她這兒,說不定這些賬目都算了無數遍了。
“是,原來家里的老賬房,帶著幾個徒弟”
婁姐手也是麻利,將洗好的衣服用衣服掛撐了,直接掛在了屋里的小架子上。
“是我找我爸要的人,這些都是老手藝人了,管賬不管錢,獨立的賬房,不問業務”。
說著話,拿了臉盆架上的毛巾擦了擦手,隨后走過來示意了賬目上的代號,道:“這上面是沒有具體項目名稱的,都是用代號標記,賬房也不在這里”。
“行,你看著辦”
李學武點了點頭,表示了對婁姐工作的認同。
婁姐見著李學武這么說卻是嗔了一句,道:“跟你說呢,你還想當甩手掌柜啊?”
“你可想好了”
婁姐隨意地翻著賬本,嘴里卻是說道:“我走了這些賬目總是要有人管的,賬房不能交給我爸,你得給這些人找個獨立的位置”。
李學武看了看婁姐,知道這是抱怨自己心狠呢,讓她一個人出去闖蕩去。
而且現在提移交賬目的事,也是講明白了她是她,她爸是她爸的道理,讓李學武想好了,也放心。
這是錢財的事兒,交給她爸管著,又當裁判,又當運動員的,哪里會安全。
李學武是誰?
活土匪一般的人,要是自己父親因為錢財的事犯了錯,自己這點面子都不夠用的。
一個是錢,一個是命。
婁姐學問不大,但是道理明白的很,知道李學武這人是個啥脾氣。
既然讓自己管了賬,又當了他前面的人,走到了臺前,就知道跟李學武的關系要進入復雜化階段了。
要想跟李學武好好的走下去,一定是不能在這方面出問題的。
如果可以,婁姐真的不想走,不想走到前臺,哪怕是一個月見李學武一次面呢,也比一年都見不著一次的強。
可誰讓她們家有這份能力呢,誰讓她是生意人的閨女呢。
婁姐現在不敢想的是,李學武跟自己在一起,到底是因為一時沖動,還是早有預謀。
那天為啥就去了后院來看她,為啥就給她做了疙瘩湯,為啥又幫她……
細節之處有魔鬼,不能想,也不敢想,真怕看破了,人生就真的沒有了樂趣了。
只看李學武現在的這份算計,婁姐是萬萬不敢讓父親跟李學武對立的。
尤其是在金錢上面,她知道商人天生的對金銀財物敏感。
但她更知道李學武對關系和背叛敏感,能把信任給了自己,就是把槍口也對準了自己。
別看兩人現在是這種關系,婁姐知道,如果自己家敢動這里一分錢,她爹都得完蛋。
李學武這人說壞不壞,說好也不是好人,公是公,私是私。
私事上面,婁姐敢肯定,只要是李學武能辦的到的,她跟李學武提,李學武一定能幫她辦到。
公事上也是如此,不能做的,自己做了,李學武也不會給自己留面子。
且看他是怎么一步步升上去的,慈不掌兵,義不掌財,李學武手里可是有槍桿子的人,更是有黃金的人。
被李學武指引著,一步步的走到今天,婁姐并不后悔。
如果沒有了這些,恐怕她也跟李學武處不長久。
依著她的家庭,父親和母親也是要讓她再找的。
而李學武結了婚,也是要以家庭為主的,現在看就是,以前一周怎么都有一次的,現在不敢想了。
兩人一步步的走下去,必然的結果就是慢慢疏遠。
除非有利益關系的存在。
那婚姻就不是利益關系了嘛?
婚姻本來就是一種投資,也是一種理財的方式,只是更加的人性化了而已,摻雜了其他的目的。
現在的她有用于李學武,也有求于李學武,這種關系的狀態下,婁姐反而要感覺安全的多。
似是于麗為什么那么在意李學武的態度,就是因為沒有了安全感。
原因就是于麗離開了李學武,就是對李學武沒有了價值,所以也就沒有了給予的理由。
現實很殘酷,成人之間的關系也是很殘酷。
這還是情人之間的呢,如果是朋友呢?
更是明顯!
任何一方發達了,或者進步了,那相互之間的友情必然是一種挑戰。
除非貧富差距不大,或者身處的領域差別大,互相在一起還能輕松相處,否則,朋友也會變成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