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歲都跟黃干差不多,都是二十七八歲,身邊都有著年輕的小妹妹。
嘿,李學武這可真是沒想到的啊,黃干玩的圈子這么花啊。
黃干被李學武罵了一句也不逗那保管員了,轉回身看著李學武逗笑道:“我真想看看你們值班員聽他告狀后的表情”。
“趁早,趕緊去,我讓他等你一會”
李學武瞥了一眼那邊的保管員,這老小子也是賊精賊精的,一看車門子上的軋鋼廠保衛處字樣,再一看臺階上李學武跟剛才逗磕兒的認識,就知道人家不怕自己。
許是人家就拿自己逗樂子玩兒呢,這回可是丟大臉了。
你說去找領導給對方單位打電話吧,那還是個處級單位,他們領導得著他服務的時候都沒說給笑模樣,這個時候找事兒,還能饒了他?
你要說不打這個電話告狀吧,他自己在這也自覺地是個有面兒的人,這老臉往哪擱啊。
手里握著鑰匙,就跟握著手榴彈似的,扔也不是,不扔也不是。
“介紹一下啊,都是我發小,馬俊,西城檢院的;敖衷亮,玄武司院的;鐘景學,跟我一樣,西城三監所的”。
黃干笑著介紹完他的發小,又示意了李學武這邊對著他們介紹道:“這就是我跟你們提過的,d城分局最能打的那位”。
“你好,李學武”
“你好,久仰大名”
“你好,幸會”
“你好,終于見著你了”
……
李學武沒用黃干幫著自己吹,跟三人握手的時候也是只說了自己姓名,職務什么的剛才黃干已經說了,跟他們提過的。
看著李學武謙虛謹慎的模樣,倒是跟剛才見著
美少女青春局
李學武個子高,跟他們也是剛認識的,便走在了最后。
身邊這個叫歐欣的姑娘卻好像是對他感興趣的樣子,一個勁兒地跟著他嘀嘀咕咕的。
因為人多,李學武也沒大仔細聽,說的就是她自己的情況和今天組局的情況。
她爸應該也是個干部,跟黃干他們一個口的,不過級別不高,聽這意思好像還沒李學武高呢。
湊局兒來的這幾個姑娘好像也不大熟,就是認識,知道都是一個院里的。
說名字可能知道,但具體名字真假就不知道了,詳細信息就更不清楚了。
只說了今天晚上有個局兒,是黃哥的,她聽著就來了。
李學武借著大廳里的燈光看了身邊這姑娘一眼,挺清秀個模樣,眼睛大大的,是個惹人愛的。
依著黃干的脾氣,他哪里會落了下風,選人還不是可著漂亮的來?
歐欣見著李學武看她,露了一個燦爛的微笑。
李學武也是笑了笑,跟著往劇場里面走了。
有黃干帶著路,自然不用麻煩找座位,跟著黃干的安排,幾人在。
身材高大威武,說話時也是霸氣十足,三七分的發型配合冷峻的外表,直接印證了她夢中男人的形象。
除了這人臉上的瑕疵,讓她有種可惜和遺憾,但當他走近了看,卻是覺得這傷疤也成了威武的一部分。
被黃哥推過來的時候她是有些小羞澀的,但攬著他的胳膊,好像并沒有什么感覺。
不是故作姿態的拒絕,也不是欲蓋彌彰的做作,只是一個眼神,一個微笑,就告訴她,這個人距離她有多遠。
很遠,很遠,不是穿了漂亮衣服就能拉進的距離。
所以明明知道李學武是她追之不及的存在,可也在這接下來的一段時間里沒了顧慮。
舞臺上星云斗轉,精彩紛呈,《洗衣歌》《騎馬舞》《荷花舞》《孔雀舞》……
各種民族特色舞蹈輪番競艷,讓人嘆為觀止。
李學武知道,這種百花齊放的畫面可能就要驟然進入凜冬,也許今天的舞臺就是這些舞者最后的驚艷了。
“真好~”
歐欣鼓著掌,轉頭看著李學武說道:“我小時候也學過舞蹈,但學的不扎實,考文工團的時候沒要我”。
“還是要找到適合自己發展的道路”
李學武眼睛看著前方說道:“有的時候選擇比努力更重要”。
“比如呢?”
歐欣瞪著大眼睛問道:“找對象算嗎?”
“呦!你們都聊上這個話題了?”
李學武身邊的黃干看過來笑著對歐欣說道:“這你可算是問對了人,你李哥可是情場教授級的人物”。
“咯咯咯~”
黃干身邊的姑娘聽見黃干的話捂著嘴偷笑,眼睛偷偷瞄著李學武。
歐欣看見李學武低頭看她,她也看了看微笑著的李學武,隨后微微搖了搖頭,沖著黃干嗔道:“黃哥騙人,李哥可不像你說的那種人”。
“那你看他像哪種人?”
黃干見著李學武這么半天也不跟人家姑娘互動,以為他有啥問題呢。
他攢局一個是為了介紹朋友給李學武認識,再一個也是了上周日的比賽。
李學武沒要他的派克金筆,也沒要那打火機,明顯是保他面子。
依著黃干的脾氣,哪里能讓比他還小的李學武吃了虧。
所以才有了今天的美少女青春局。
歐欣嘟著嘴唇,聽了黃干的話借著機會湊過來仔細地打量了李學武,長長的眼睫毛就在李學武的面前忽閃著。
就在黃干等著看節目,黃干身邊的小美女逗笑著說“要不嘗嘗吧”的時候,歐欣滿眼含笑地看著李學武說道:“李哥是好人”。
“怯~~~”
黃干同他身邊的小妹妹一起撇了嘴,隨后便攬著小妹妹的肩膀看節目了。
李學武看著還湊在自己面前盯著自己看的歐欣笑了笑,說道:“任何選擇都算”。
說完也是抬起頭,往舞臺上看了過去。
歐欣先是嘟了嘟嘴,隨后綻開了笑顏,使勁兒摟住了李學武的胳膊,就這么躺在李學武的身上看節目。
李學武不是一個好為人師的性格,更做不出勸人向善的事。
以前一起的哥們倒是好這口,在足療店勸技師考研,這件事他能記得一輩子。
剛才也僅僅是他有感而發,并不是想勸身邊這位看似頗有心計,實則幼稚的小妹妹。
人各有命,自己尚且都沒活明白呢,何來的底氣勸別人。
他的心態老,倒是會勸年輕人及時享樂,畢竟二十歲享受到的快樂和感受,三十歲的時候就不一定還喜歡了。
就像他小時候特別羨慕人家有臺自行車,即便是剛回來那會兒都是忍不住搞了一臺。
可現在讓李學武騎自行車上下班,他準不愿意。
走路的羨慕騎自行車的,騎自行車羨慕開車的,開車的羨慕坐車的,坐車的羨慕走路的。
李學武現在還沒狂到羨慕走路的,所以他得珍惜當下,勸別的姑娘也是活在襠下這一套。
“哇哦~是維族獨舞”
“這身段兒,真巧啊~”
不僅僅是李學武懷里的歐欣驚訝,就連他身邊正跟小妹妹耳鬢廝磨說著悄悄話的黃干都坐直了身子,眼睛盯著舞臺上。
確實值得稱贊,舞者從臺后旋轉著到了舞臺中間,隨后一個輕巧的后空翻上了中間的大鼓上。
這大鼓可大,似是一個圓形小舞臺一般,舞者穿著維族少女的潔白服裝光著腳在大鼓上踩著鼓點。
腳腕上的小鈴鐺好像都在隨著鼓點兒發出清脆的聲音。
頭上頂著的粉色的絲巾也隨著她搖曳的身姿飄蕩著,好像傍晚天邊的彩霞,仙氣飄飄。
顯然,少女的腳步很有力量,踩動的鼓聲像是她美麗容顏一般扣人心弦,有唐一代對西域的執著是有道理的。
說起來,這西域美女還真是別有風情,一顰一笑之間自帶著萬種柔情,蹦跳之間卻又有著活潑氣息,讓人迷離。
“好~!”
“好!”
當少女在大鼓上開始旋轉,并且不斷地用一只腳踩著鼓點加著速,上身的萬千姿態變幻無窮,下面的觀眾也破天荒的叫起了好。
這在此時的劇場里是很少見的,早先有,唱京劇的,唱評劇、唱梆子的等等,都能獲得觀眾們的掌聲和叫好聲,這是一種文化傳統。
再后來就少了,好像學著西方的文化,鼓掌,但不會再發出叫好的喊聲。
這有區別于市井之間的雜耍賣藝,好像是表達對臺上正規單位表演藝人的尊重。
李學武也不大懂,身邊黃干興奮地跟他問這個節目是不是叫《拉克木卡姆》時,李學武還看著臺上。
倒也不是黃干調侃他的是否看的入了迷,而是臺上的舞者他好像認識。
這會兒舞者已經下了臺,作為壓軸表演,顯然是獲得了滿堂彩。
最后一個節目就是大聯歡了,先前各個節目的舞者齊聚舞臺之上,各自做了標志性的舞蹈動作,再次獲得了觀眾們的掌聲。
時間過的還真快,李學武看了看手上的時間,已經八點了,一個半小時的節目下來,李學武愣是沒覺得時間流速。
“你們先走,在門口等我”
黃干對著李學武等人交代了一句便越過李學武往出走。
馬俊離他近,沖著黃干的背影喊道:“哎!你干嘛怯~!”
“后臺!找那個獨舞的去!”
黃干的聲音傳來,人已經快速的跑遠了。
這會兒觀眾們還都沒反應過來退場呢,他倒是得了個方便。
李學武跟馬俊等人相視一笑,護著幾位姑娘隨著人群往出走去。
剛才跟著黃干膩歪的那個姑娘叫裴培,這會兒走在歐欣旁邊一個勁兒地嗔著黃哥是個大壞蛋,把她一個人丟在這。
當然不是一個人,因為李學武他們都還在呢。
可也是一個人,因為李學武他們都是成雙成對的,黃干去找那個維族姑娘,她被丟在了這邊。
歐欣看著噘嘴的裴培,好笑地看了李學武一眼。
好像在說自己的英明。
是剛才黃干問她的話,李學武是啥樣的人,她說是好人,不像是花叢老手。
現在黃干去追姑娘,而李學武就站在她的身后,好像她贏了一般。
李學武沒大看出來這姑娘轉頭對著自己笑是什么意思,不過也回了一個淺淺的微笑。
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