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將電話示意著交給了顧寧,顧寧看了李學武一眼,不明所以地問道“有事?”
電話那頭的丁鳳霞也是有種濃濃的挫敗感,跟姑爺說的可好了,卻是被閨女一句話打擊的什么心情都沒有了。
好好的為啥要生閨女,直接有姑爺不好嗎?
閨女這話是什么意思,明顯的嘛,前天剛打了電話,今天為什么還要打?
待顧寧接了電話后,聽著母親說了李學武捐款的事,顧寧也是不由得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著去倒熱水的李學武。
電話那邊的丁鳳霞也是聽出了顧寧的遲疑,便問了顧寧知不知道這件事。
顧寧說現在知道了,給電話那邊的丁鳳霞又掘了一下子。
這個閨女哪都好,乖巧懂事可人疼,就是性情太冷淡。
丁鳳霞又旁敲側擊地問了兩人之間的感情關系,待聽見都還好的情況這才松了一口氣。
(請)
冤死了~冤死了!
她真怕李學武不搭理顧寧啊,這么一個事事不管,啥事不問的媳婦兒天天看著不鬧心?
丁鳳霞都覺得自己閨女委屈了李學武了,這么優秀的小伙子要是她兒子就好了。
電話里跟閨女說了要多關心李學武,多跟李學武交流,多照顧李學武的生活,不要耍小性子……
顧寧聽著母親的嘮叨只覺得自己好像要被李學武拋棄了似的,得努力追趕才行呢。
等撂了電話,顧寧瞪著眼睛看著李學武,把李學武看得直愣神。
“這么看我干什么?”
顧寧也不說話,抿著嘴跟李學武對視了一陣后,便噔噔噔地下樓去了。
待李學武看了一會書后,顧寧又噔噔噔地上樓來了,手里拿著的正是昨天的人民大報,她看見的正是關于李學武的那篇報道。
家里是訂了報紙的,好多報紙都訂了,包括人民大報,工安報,以及京城日報等等。
這個時候的報紙也便宜,按月訂閱收費,一種三毛二,李學武連著訂了一年的,即便是單位里都有也要訂,畢竟這個時候的消息主要都是通過報紙來傳遞的。
老太太有時候也是要看的,看不清的時候都是秦京茹給讀,老太太和李姝則是負責聽,仨人倒是配合的好。
顧寧這會兒拿來的就是老太太特意收藏起來的那份。
不僅僅是丁鳳霞感慨,就連顧寧也是覺得李家的家教有些過于正派和嚴格了。
明明都看見李學武上報紙了,可昨天和今天李學武在家的時候老太太都沒說,李學武自己也沒說這個。
怨不得她這兩天老看見秦京茹偷偷看李學武,還以為她又惦記上……
“為什么不跟我說?”
“什么?”
李學武從書中抬起頭看了顧寧一眼,又看了看顧寧手中的報紙,這才笑了一下說道:“這有什么好說的,上次的稿費不也是這么處理的嘛,你不是都知道嘛”。
“這不一樣!”
顧寧也許是被母親說的,也許是在樓下看了報紙上的報道,內心有些不平靜。
但這種不平靜她又沒有經歷過,不知道應該怎么表達出來。
李學武看著著急的顧寧笑著伸手拉了她到書桌后面,問道:“是心疼錢了?”
“沒有~”
顧寧被李學武拉著到了椅子邊上也沒有反抗,只是神情好像很委屈似的。
李學武也是頭一次見著顧寧這樣,好笑地問道:“那是因為什么?”
說完輕輕攬著顧寧坐在了自己的腿上,看著顧寧坐下了,便又問道:“難道是因為我騙了記者說你都同意的?”
顧寧微微撅著嘴,低頭看著手里的報紙不說話,好像被李學武說中了心事一般。
李學武了解了,敢情是這件事她被參與了,既有榮譽感,又有失落感,好像什么都沒做就獲得了這些東西似的,還被母親說了。
“夫妻一體的嘛,我做的就是你做的,一樣的”
李學武輕輕拍了拍顧寧的后背,安慰道:“再說這只是捐款的,統一的旗幟,像是這種任務以后必須穿正式的著裝和打出旗幟去”。
說完又點了點于德才說道:“告訴服務處青年突擊隊的,要是讓我發現有人敢冒充保衛處青年突擊隊的任何標志,我就特么送他去山上種地去,那邊更需要開拓進取”。
“處長,車準備好了”
兩人正說著,沙器之從門外走了進來,給李學武匯報了一聲后又同于德才點了點頭。
李學武站起身,示意了沙器之去拿包,自己則是對著于德才解釋道:“今天治安大隊那邊有事我得過去一趟,有事你打治安大隊的電話”。
一邊說著一邊往出走,同時對著沙器之問道:“都裝車了?”
“車隊已經出發了”
沙器之拎著李學武的包,手上還有一個李學武給他的包,也是俱樂部出品,就是沒有標志而已。
這一點區別不是很明顯,但有心人還是能夠發現的。
就比如于德才,他就曾經接觸過李學武的包,里面的編號和那一小塊印記他看不懂是什么意思,但一定跟身份有關系。
而沙器之也得了一個包跟寶似的,辦公室里誰都不讓碰,珍惜的很。
這會兒同李學武一起出了門,沙器之也是介紹道:“是銷售處那邊安排的人跟隨的,今天上午銷售處便會開展經營活動”。
“沒有請李副廠長嘛?”
于德才見走廊這會兒也沒人,便輕聲同李學武開了個玩笑。
李學武卻是笑著搖了搖頭,看了于德才一眼道:“閉門謝客,養精蓄銳”。
說完抿了抿嘴,又說道:“可給折磨了個夠嗆,這些天都在招待所休息的,沒回家”。
“呵呵,我怎么聽說是打麻將打的呢”
于德才倒是會開玩笑,知道昨天晚上李學武同李懷德他們在招待所打麻將來著,便就著這個說笑了起來。
三人一起下了樓,于德才把李學武他們送上了車便去青年突擊隊去了。
而李學武這邊上了車以后便躺靠在了座位上休息。
確實,昨晚玩麻將玩到了很晚,李懷德的牌癮很大。
也許是報復性娛樂,也許是放松這些天緊繃的神經,這老家伙硬是贏了三十多塊錢才肯罷休。
一起玩的還有張國祁和徐斯年,屬徐斯年輸得多,給他輸的直咧嘴。
散場的時候李懷德要把錢還給他,他卻也愣是沒要,說笑著又讓李懷德從下面要了兩條烤魚,好些啤酒,幾人吃飽喝足才撤了場。
打麻將就是這樣,玩嘛,甭管你職務高低,打的就是這個氣氛,反正李學武是不怕李懷德生氣的,這幾人也都沒放水。
要說起來,其實李懷德牌技一般,屬于臭棋簍子那伙兒的。
但這老家伙牌癮極大,經常有牌局。
可有的人不敢跟他玩,玩了又不敢贏,點炮又明顯,他自己也覺得沒意思。
可跟李學武玩不一樣,玩一回李學武贏他一回,還在牌桌上磕磣他,他這癮頭子就大了起來。
只要是不影響工作的,不影響局面的時候,必找李學武幾人玩。
似是張國祁和徐斯年這樣的老油子,更是懂得領導心思,都當李懷德是年豬殺呢。
可昨天就不行了,昨天李懷德屬于否極泰來,手氣旺得很,光他一人胡牌了,邪氣的很。
這玩意兒不信邪真不行,昨晚出來的時候張國祁就跟徐斯年發狠,說是要去掏一掏墳窟窿去,不然這手氣沒個治了。
這個時候有個老講兒,說是好玩牌的人如果想要手氣好,就半夜去找個漏了窟窿的墳頭把手往里掏一掏,運氣爆棚。
當然了,去掏的時候得注意,一般有窟窿的墳都可能有小動物在里面,比如獾子,那玩意兒咬人。
不過李學武不信張國祁的話,丫的就嘴上能耐,實際上他才不敢去掏呢。
不過真要是敢掏,李學武也不敢跟他玩,因為這玩意兒真霸道。
曾經的老彪子就干過這事兒,屬于輸不起那種。
昨天散場過后李學武也沒在招待所住,還是回的家,今天早上來的時候就有些沖嘴兒。
沙器之回頭看了李學武一眼,見領導沒睡著,便笑著問道:“李副廠長真的挨收拾了?我聽著怎么像是不可能的呢”。
“呵呵~”
李學武輕笑了一聲,隨后說道:“就是不讓睡覺而已,他打麻將的時候三天不睡覺都行,純扯淡呢”。
沙器之點頭嘿笑道:“我就說嘛,表演的可能性比較大”。
“要不換你試試?”
李學武也是笑著看了沙器之一眼,隨后說道:“老李這人還是很能扛的,就工作組的人說,每天輪著班的問他,愣是一個回答都沒出錯”。
說完這個李學武也是搖了搖頭,笑道:“不知道的還真以為是地下讜出身呢”。
“哈哈哈哈~”
沙器之聽了李學武的話也是大笑了起來,越是這種級別高的領導其實越好相處,鬧起來越好玩。
在工作上自然是上下級關系,但在生活里,還不都是普通人,去掉職務的光環,還不就是個老瑟皮嘛。
去邊疆玩他都不背著李學武,私下里更是沒有職場上的那種架子了。
只是在軋鋼廠呢,在招待所呢,李懷德終究是要注意一些影響的。
所以也是等李學武他們都走了以后劉嵐才上的樓,理由是去收拾餐具。
確實,一收拾就是半個多小時,給劉股長累夠嗆。
這些都是早上下夜班的張松英跟他說的,是來給李學武送做好的制服的。
李學武辦公室里常年掛著一套警服,平時也不穿,只有出任務的時候才會用到。
而夏季警服也是領回來就掛在了墻上,張松英上次見著都臟了,便拿去洗了。
見他的制服偏大,又給照著樣子重新做了一套,收拾干凈趁著下夜班給罩了一層掛布重新掛在了李學武的辦公室里。
順便說了昨晚的這些八卦,還有對李學武沒有留下的遺憾~
李學武才不會夜不歸宿呢,徐斯年都不會,這老家伙玩完牌并沒有留下,而是跟著李學武一起出的院。
只是李學武覺得這老小子不會回家,或者說不會回自己家。
上次自從出現劉嵐對象堵了李懷德的門以后,徐斯年便沒有再跟招待所這邊留宿過,即便是招待所增加了保衛處保衛崗也不留。
見著李學武都不留他就更不留了,今天早上見著他還腳步匆匆的呢,說不上跟哪回來的。
吉普車是在治安大隊宿舍樓東大門處停下的,李學武帶著沙器之下了車,看見竇師傅招手打招呼便點頭示意了一下。
這邊一起站著的還有鄭富華、賴山川、王小琴以及沈放等人。
見著李學武從車上下來,眾人也都是笑著打了招呼,李學武更是笑著一一與這些人握手。
其實主要的還是分局的領導和干部,今天治安大隊這邊有幾個事情,又趕上鄭富華下來檢查工作,便湊在一起了。
“來的比我們都晚,看來你對治安大隊的關心還是不夠啊”
鄭富華同李學武開著玩笑,同時也由著竇耀祖的引領往已經收拾出來的宿舍樓走去。
宿舍樓一樓大廳東西貫穿著開了兩個大門,還都是這個時候比較少見的六扇對開大門,頗有種古代六扇門的意味。
當然了,這么設置也是為了進出方便,這么多人住在里面,又都是集體行動性質的,這大門窄了不方便。
再一個便是,這里時常需要安置器械等設備,門也是需要大一點的。
李學武陪著鄭富華跟在竇師傅的后面,聽著他給介紹內部的設置和主要的功能。
“我來的次數比您還多呢,您才是對治安大隊關心不夠呢”
“哈哈哈~”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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