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打屁股也疼!
李學武就是跟他鬧著玩呢,還能真捏死徐斯年啊,即便是有這個心吧,可有法律護著他呢。
“正裝修著呢,你問我干啥?”
李學武看了看屋里,對著徐斯年撇了撇嘴,道:“裝修前想毛了,現在我說改,你還能有時間改啊!”
“有!留出工期了!”
徐斯年示意了屋里道:“裝修的差不多了,就差最后一哆嗦了,可我總覺得哪里不對勁兒,趕緊幫忙參謀參謀”。
李學武看了看手表,給徐斯年點了點,示意道:“文學書記下午的火車,耽誤了事你去給我解釋啊!”
“放心!耽誤不了多長時間!”
徐斯年擺了擺手道:“實在來不及我讓車送你去站臺”。
說完便請了李學武往屋里走,躲了正在搬梯子的施工人員。
在這邊負責施工的干部早就等著了,走在側面拿著筆和本子等著李學武給提意見呢。
幾人進了屋,李學武便聽身后傳來了“咔咔”聲,一回頭,卻是張松英的鞋跟聲。
“呦!地板磚!”
李學武低頭一看,可不是嘛,這小食堂的規格真不算是小啊,都鋪地磚了。
徐斯年卻是滿不在乎地說道:“聯合企業里就有陶瓷廠,這玩意兒算是一種商品的補充”。
說完用鞋跟磕了磕地板磚,說道:“鋪在小食堂也是為了衛生和打掃方便”。
確實,瓷磚嘛,只要用墩布一擦,食堂的油污就都清理干凈了。
李學武拍了拍徐斯年的胳膊說道:“你光想著衛生和方便了,沒想著地磚落上湯汁和水會咋樣”。
徐斯年皺了皺眉頭,道:“這個還真是,那……再起開?”
“脫褲子放屁是吧?”
李學武看了他一眼,隨后說道:“活兒都干完了,你又想著拆東墻,是不是晚了點”。
說完示意了打飯的窗口說道:“沿近的位置鋪地毯吧,勤清洗”。
“嘶~~~”
徐斯年一吸氣,皺眉道:“這特么反倒是麻煩了”。
“呵呵”
李學武笑了笑,沒搭理他。
他的想法是好的,可這個時候對陶瓷地磚的認知并不是那么的全面,萬一走急了,摔倒了,誰讓用的就是誰的責任。
看完地磚,李學武又示意了樓上問道:“有包間?”
“當然!”
徐斯年介紹道:“不過分了大小,安排了七個包間,怎么坐都合適”。
“你真雞賊”
李學武扯了扯嘴角,隨后說道:“不要按門了,就掛個簾子吧”。
徐斯年挑了挑眉毛,看著李學武想了一下,隨后反應過來,手指忙點了在這邊負責施工的那人道:“趕緊記下來,樓上包間不要按門了”。
李學武看了那負責人一眼,微笑著說道:“小包間里的桌子用方桌,大包間里的用圓桌”。
“哎,知道了”
這負責人理解不了李副處長所說的意思,但徐主任點頭了,他只管記住了就行了。
而李學武又跟著徐斯年去看了看廚房,示意了傳菜窗口旁邊道:“給這按個傳送通道,直接打通到二樓,廚房的菜直接用滑輪吊上去”。
說完示意了廚房外解釋道:“你不會想著讓領導自己打了飯菜端上樓去吃吧?”
徐斯年看了看頭頂,又看了看負責人,見他點頭,便也就點了頭。
“好在是你來了,不然這些我都看不到啊”
“沒事,你去食堂當幾天主任也行”
李學武話語間帶著嘲諷地拍了拍徐斯年的肩膀,隨后往大廳去了。
徐斯年絲毫不在意李學武的話,現在正用這孫子呢,忍一忍就過去了。
李學武走到大廳中間站住了,環顧四周,最后看向徐斯年問道:“掛畫呢?”
“掛畫!我知道了!”
徐斯年一拍巴掌,笑著對李學武說道:“我就說特么差點啥嘛!”
李學武點了點頭道:“你還差點腦子”。
說完又跟著他在食堂里轉了一圈,給了幾個建議,便就要離開,實在是董文學的火車差不多就到了。
徐斯年不敢多留,笑著道了謝,說以后有機會請李學武吃飯。
李學武卻是一邊往出走,一邊點了自己的手表對著徐斯年說道:“擇日不如撞日,今晚招待所,你請客,懂!”
說完人已經出了門,張松英踩著高跟鞋迅速跟了上去。
徐斯年懂,他太特么懂了,這是董啊!懂!
剛才李學武都說了董文學要回來,一定是回來參加下周一的年中會議的,那今晚一定是要給他接風的。
而剛才自己太過于興奮了,用完李學武想著一甩了之,報剛才這孫子嘲諷自己之仇。
他現在也是恨自己嘴欠,好啥說請客的事呢,這不是主動往上撞嘛。
還懂!他董的很!
徐斯年在小食堂里心疼錢,張松英在小食堂門口心疼李學武呢。
“我是不是不應該接這個活啊?”
張松英追上李學武趕緊問了自己心中的擔心,這幾天她都在找機會問李學武來著,可一直都沒機會。
李學武站定了,看著張松英微笑著說道:“不要胡思亂想,好好工作”。
說完看了看張松英的職業裝笑著說道:“甭說這小食堂的主任,你要是當了廠辦主任我才高興呢”。
張松英見李學武笑了,便也就放下了心中的負擔,笑著說道:“啥主任啊,徐主任說是兼任的,還不知道怎么回事呢”。
說完又對著李學武解釋道:“我就是兼著這邊的工作,實際還得負責招待所的工作,算是多干了一份活兒”。
“嗯”
李學武點了點頭,說道:“是個機會,慢慢你就知道了,多用心,多精心,不要出現差錯”。
說完看了看手表道:“我得去接董書記,晚上在招待所有個局兒,你想著提前安排一下”。
“是,那個……”
張松英見李學武邁步,又追問道:“晚上需要安排住宿嘛?”
李學武回頭看了張松英一眼,想了想,還是聽戲吧。
“應該是不用,董書記一定是要回家的,煉鋼廠的幾個干部家里也都是京城的”。
說完給張松英點了點頭,便往廠辦公區走去。
小食堂就在主辦公樓的后面,從主辦公樓的后門就能到達,跟招待所隔著一個大禮堂和廣播站,不遠不近的,都在一個區域。
李學武穿過主辦公樓的大廳,直接去了保衛樓門口,韓建昆已經在車上等著他了。
其他去接人的車已經離開了,韓建昆這是專門在等李學武的。
李學武上車后,指揮車便啟動了,往調度車間的站臺開去。
廠辦公區就在廠大門左手邊往里,是在廠的南端,調度車間在廠車間主干道的最北端,因為鐵軌在那邊。
這會兒車間開工后主干道上沒有閑散行人了,韓建昆也敢快開了,緊趕慢趕的在火車進站前到了地方。
李學武上站臺,火車也進了站臺。
這邊來接站的只有廠辦的接待人員,以及煉鋼廠在這邊的協調辦公室人員,和保衛處的人員。
李學武并沒有興師動眾的,讓所有人都來接,那成啥了。
只有于德才帶著幾個辦公室里的人來幫忙,車帶了不少,主要是負責拉行李。
這幾個煉鋼廠的干部都是京城人,今天都是想著先回家,再來廠里就餐的。
所以李學武也沒想著就安排了他們去招待所住,直接給備了車。
而來總廠開會,這些分廠的干部倒是很自覺,并沒有帶辦事員。
包括董文學在內,他們打算直接用煉鋼廠駐這邊的辦公室人員,方便些。
能這么想,也是這么辦的,應該就是董文學的建議了,李學武給老師去的消息也是低調為好。
此次回京,董文學是進步來的,可不能出差錯啊。
在看到列車停穩后,董文學率眾下車,李學武也是一直無法進步的原因,也是他們拼命爭奪煉鋼廠那一次機會的主要原因。
在這個位置上沒出路了,就得想著外放,還得是有好機會的那種。
要不就像李懷德那樣,自己開辟出一個機遇,用貿易來打開突破口。
可一般的干部都是走前一種,后一種太逆天了,輕易實現不了。
越到了這個級別越是緊張,上不上,下不下的,看剛才從火車上下來的這幾個分廠副廠長對李學武的態度就知道了。
總廠保衛處的實際一把手,又是有消息這一次直接進讜委的,他們哪敢得罪。
李學武就是非常規型干部,人家或是開辟新的出路,或是外調去拼成績,他則是在總廠內部左右橫跳,處理各種利益關系,借力打力上位。
誰能學?誰能比?
這特么跟在刀尖上跳舞有什么區別!
而現在看,李學武能代表李副廠長和楊書記邀請他們赴宴,并且很隨意地做出這些安排,就說明了他現在跳的好著呢。
他們看見的是刀尖,而李學武看見的則是平地。
會者不難,難者不會,考驗的不僅僅是心態,還有能力。
敢留在京城扛大梁,讓董文學去鋼城占位置,還有誰比李學武的膽子更大,更有這股狠勁和能力。
關鍵是他真在軋鋼廠站住腳了,也幫助董文學在鋼城站住腳了。
當初的冒險行為現在看來就是一種睿智的選擇,而下周一的年中會也到了這對師徒收獲的時候。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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