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真好啊!
“哎,叫你呢”
雙馬尾身邊的姑娘也扎著辮子,面容一樣的姣好,重要的是年輕。
“我不去~”
被叫做小白的姑娘有些不好意思地看了那邊一眼,隨后便低下頭,捏著手里的茶杯,像是要捏碎了一般。
而臺球桌旁的幾人這會兒也被黃干的話給逗笑了起來,紛紛指責他是兩面派。
“哥~要不要我陪你玩啊?”
一個身穿制服的服務員聽見這邊的熱鬧笑著走了過來,同時嘴里跟黃干問了一句。
黃干卻是打了個冷顫,對著走近裴培撇嘴道:“你能不能好好說話,我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好啊~”
裴培依舊是用剛才的語氣對著黃干說道:“你咋說話我跟你學唄~”
“盒盒盒~~”
站在一旁看熱鬧的馬俊等人笑出了大鵝聲,他們就喜歡看著發小兒吃癟。
黃干沒理會馬俊等人的笑聲,而是無奈地對裴培說道:“你還是我介紹來的呢,能不能別轉臉兒就不認人了~”
“呦~我哪兒敢啊!”
裴培瞥了一眼坐在沙發上的幾個姑娘,對著黃干說道:“長江后浪推前浪,黃哥,這后浪的勁兒是不是小了點兒,怎么瞅著剛從學校里出來啊~”
“哎!這你就說對了!”
黃干點了點裴培,隨后抬手將她扒拉開,沖著姑娘們的方向招了招手道:“來,幾位妹妹,給你們介紹一下院里的前輩!”
幾個姑娘見屋里人的目光都看了過來,有些不好意思地互相推委著不敢回應黃干,有的已經羞紅了臉。
“呵呵~高中,還沒畢業呢”
黃干見裴培撇著嘴,滿臉的調侃意味,不由得解釋了一句。
可見裴培聽了他的話面色又變成了鄙夷,苦笑著又補充道:“這回可是真妹妹!”
“呵~我們都是假的,對吧~”
裴培也不聽黃干解釋了,轉身就走,留下黃干一人站在那看她也不是,看那些還在笑鬧的妹妹們也不是。
“哦~~~~”
“哦~~~~”
……
二樓正在玩桌球的哪個跟黃干不認識,而有了馬俊等人的帶頭,這起哄和笑鬧聲瞬間就起來了。
黃干“哈哈”大笑著跟屋里眾人擺了擺手,一副好像受歡迎的模樣,隨后走到臺球桌對應的沙發前茶幾旁,端了茶杯喝了一大口茶。
“我說,你們耍皮賴臉的非要跟著我出來玩,就坐在這看西洋景兒呢是吧”
“表姐夫,是你說出來玩的!”
坐在單人沙發上的姑娘見黃干這么說,不由得的嗔怪了他一句,隨后又笑著看了同來的幾個同學,對黃干說道:“我這還不是帶著同學來給你撐場面,見世面來了嘛~”
“我用你給我壯聲勢啊?!”
黃干放下手里的茶杯,又從桌上抄起煙盒,目光掃過幾個羞怯地偷看他的姑娘。
眼睛掃描著,手里的動作不停,待嘴里冒了煙,扔下煙盒和火柴,嘴里對剛才跟他叫表姐夫的那個姑娘笑著擺手說道:“得了,你們愿意看就看著吧,想玩了就過來”。
“我!……哼!”
這姑娘剛想開口說話,卻是見著表姐夫已經拿了球桿轉回身去臺子那邊了,心里不由得一陣氣餒。
“羅云,你姐夫是不是生氣了啊?”
“沒有~”
坐在單人沙發上的姑娘瞥了臺球桌那邊的身影一眼,撅著嘴不滿地說道:“他就是純粹的看不上咱們幾個豆芽菜罷了~!”
“羅云,你……啥意思啊?”
同來幾個女同學見羅云這么說,不由得均是變了臉色,有人還不滿地問出了口。
羅云卻是知道同學誤會了,急忙解釋道:“我不是那個意思,就是……”
她見屋里人這么多,也是不好意思了,起身湊到了幾人身邊,悄悄地說道:“沒見剛才跟他搭茬兒那女的嘛,他們這些男人喜歡的都是)這樣的~”
“呀~”
長條沙發一頭坐著的姑娘見羅云一邊悄悄解釋著,一邊在她自己胸口比劃著,不由的大羞起來。
其他幾個姑娘見羅云這個樣子也都是羞著鬧紅臉,嗔怪羅云啥都敢說。
這些姑娘們都還是高中沒畢業呢,鬧起來也不管不顧的,惹得屋里人又看了過來。
不過看也都是笑著看了一眼,便沒有再關注,有的也只是說了一句“青春真好”罷了。
確實,俱樂部會員里面就沒有年輕人,更沒有像是那些姑娘一般歲數的男人,對這些小姑娘自然是不感冒的。
即便是有喜歡的,也都不敢表露出來,讓人家知道成啥了。
且看帶著這幾個姑娘來的黃干吧,那是坐都不敢坐下的,連開玩笑都不敢。
十六七歲的樣子,可不就應該是風華正茂,巧笑嫣然的模樣嘛。
會員們喜歡的,也敢開玩笑的,應該就是在二樓做服務管理工作的服務員了。
比如今天負責二樓服務工作的裴培,跟屋里正在玩臺球的這些人都已經能說的上話了。
說是服務員,服務的動作和語倒是沒有那么的刻板,笑鬧兩句,無傷大雅,倒顯得氣氛融洽了。
她本是個聰明伶俐的姑娘,家里又有些關系,對人情世故早就耳濡目染了,處理這種級別的服務工作還不是輕松。
雖然裴培看著面色有些冷,但嘴里的話也是崩人,可有好這一口兒的,就愛逗她玩。
時間長了大家也都知道她的脾氣了,開一些玩笑也都隨意了。
“呦~妹子,你怎么知道我們渴了~”
“我還知道您輸冒煙兒了呢!”
裴培抿了抿嘴,挑眉懟了搭茬兒那人一句,端著手里的果盤繼續往里走,一直走到角落里的那桌。
“哎~我可沒要果盤啊!”
“我幫你要的~”
裴培這嘴皮子也是利索,黃干剛問完,她這話就給回了過去。
看著圍著沙發坐的姑娘們,裴培將手里的果盤放在了茶幾上。
“坐著怪沒意思的,吃點兒水果,屋里的煙嗆嗓子”
羅云等人有些驚訝地看了看這個穿著漂亮制服的姐姐,又看了看茶幾上的果盤,實在是不知道怎么應對好了。
她們也是
年輕真好啊!
“還有你爸,他要是能有別人依靠,總不至于把你送出去,我也不舍呢”
李學武無奈地再次嘆了口氣,道:“終究是勢必人強,我也有心不讓你走,想盡辦法幫你家把問題消弭掉,可……唉~”
“我知道了”
婁姐拿下臉上的手絹,哭著說道:“你處理不掉的,要是能處理掉,我爸早就處理了,他是死也不會松手這些財產的”。
“多理解吧”
李學武拍了拍婁姐的背部,道:“老人嘛,有固執的一面,這些畢竟是他半生的心血,最終不還是要留給你的嘛”。
“可我想要你!”
婁姐看向了李學武,抿著嘴說道:“就算是保住了這些財產,我一個人孤零零的在外面又有什么意思!”
“你也不是上月亮上去了,怎么就孤零零了”
李學武攬著婁姐的肩膀湊近了她耳邊輕聲說道:“你得學會看形勢,你看現在兩個多月了,形勢是不是又有變化了?”
“什么意思?”
婁姐轉頭看向李學武說道:“我都聽說了,口岸都關閉了,不許探親和往來了,我還怎么回來?游回來?”
“想啥呢!”
李學武挑了挑眉毛,又輕聲說道:“那是口岸,能關就能開,你就知道它今天關了,明天就不會開了?”
“那得多久?”
婁姐抓住了李學武的手,滿意希望地看著他問道:“你是不是有什么消息了?”
“聽我說”
李學武晃了晃被婁姐抓住的手,輕聲說道:“我跟你一樣,什么消息都不知道,但我能聽,能看,能想,從形勢判斷未來”。
見婁姐眼中的神采漸漸消散,好像又失落了起來,便笑著道:“怎么?不相信我的專業能力?”
“可!……”
婁姐怎么可能不信李學武的“專業能力”,從三月份開始,這人就在謀劃,包括她們家,她父親。
現在進入七月了,這人當初預判的事情都發生了,形勢也都按照他的預判進行著變化。
沒人會覺得李學武是神仙,是算卦的老仙兒,這是一種專業能力,就像李學武說的那樣,他就是干這個的。
她父親也很清楚這種能力,以前朝廷的謀士,公司的先生,不都是干這個的嘛。
以前不知道李學武為啥年紀輕輕就能有這份長遠的目光和判斷的能力,但現在她父親可不會懷疑了。
俱樂部是干啥的?
現在婁鈺能不知道?這里就是李學武等人匯集在一起思考和討論這些形勢變化的場所。
以前可能在私下里,現在以俱樂部的形式出現了而已。
婁姐不懷疑李學武,她只是懷疑這種形勢變化反復無常,或者說不知道具體時間而已。
“根據以往的活動和形勢變化來看現在的這一次,持續的時間和影響是要大一些的”
李學武斟酌著說道:“不過你現在學習了經濟史,也學習了金融論,知道任何事物都是有時間和矛盾本質的,任何事物都沒有絕對屬性的”。
“你跟我說實話”
婁姐抓著李學武的手,很是鄭重地問道:“我走了,什么時候能再見到你?”
李學武轉過頭看向婁姐,也是很鄭重地回答道:“我只能預判,但我敢保證”。
“如果有了孩子,我一定不會讓他的童年少了父愛;如果沒有孩子,那到時候你一定還能生!”
“去你的!”
婁姐的眼淚又掉下來了,照李學武這么說,三年五年是,十年八年也是了。
一想到真的十年八年的見不到李學武,她就有種莫名的傷心。
李學武拿了婁姐手里的手絹,輕輕給她擦了眼淚,隨后又勸慰道:“還記得我請客的那個女人嘛?”
“誰?那個?”
婁姐見李學武這么說也顧不上哭了,瞪著眼睛看著李學武問道:“是不是姓艾的那個?”
李學武點了點頭,隨后很是確定地說道:“她就在港城,隨時都能回內地,你怎么就覺得回不來的?”
“她能跟我一樣嘛!”
婁姐撅著嘴說道:“她不是五豐行的嘛,人家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