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吃飯!
李學武他們走不了了,隨著衛戍干部一起來的那些人直接進駐到了原治安大隊大院,現衛三團大院,即時開始改編工作。
培訓工作當然沒有這么快的開始,李學武和王小琴都是能夠享受周日休假的。
所以今天周六,也是這一周的最后一天,他們要配合衛戍入駐干部,以及齊耀武等人開展改編工作。
改編辦公室就設置在了治安大隊會議室,已經在大會上聽到改編方案的原治安大隊機關人員在迷茫和興奮中抱著人事、武器、裝備、耗材等檔案資料到大會議室開始了材料準備工作。
而李學武同齊耀武等人走進小會議室,開始了衛三團改編后的
比吃飯!
李學武斟酌片刻,點了點頭,道:“那就這么著”。
說完搖頭苦笑道:“不過你也要有個心里準備,我那邊的時間也不多,晚上要是太多工作,我真就沒有休息的時間了”。
“呵呵,能者多勞嘛”
蕭子洪笑著同李學武開了句玩笑,不知道話里有沒有其他的含義,不過意思表達的很清楚了。
李學武的這個崗位他沒法接,做的好了壞了都是毛病,他才剛剛調來這邊工作,沒必要搶著承擔責任。
尤其是這個時期,他真的沒有信心把握住形勢,保衛處不是工程處,跟大形勢關聯太緊密了,稍有不慎就是大禍。
況且這么近的距離,李學武還真的會把權力都放給他?
與其吃夾生飯,倒不如從一開始就分好責任,該是他承擔的,他一定會認真負責。
以他現在的條件,即便是帶著保衛處打上外太空,他也只能是個副處長,何必招惹這頭笑面虎呢。
反正他早就想好了,“李”規“蕭”隨,李學武定下規矩的就按規矩辦,李學武沒定下規矩的就請李學武辦,總之不吃虧。
兩人的談話也就一杯茶的工夫,李學武主動起身告辭,他安排完廠里還得安排家里。
雖然治安大隊那邊離家也不遠,可工作日是不能回家的,看課程表上居然有晚自習。
從樓上下來的時候,辦公區的機關人員大部分都下班了,還有一些結伴的從樓里走出來。
李學武看見景玉農的車開過來沒怎么在意,沒想到他剛要邁步上車,那臺小汽車卻是停了下來。
李雪拎著包跳下車,關上車門后,對著車窗說了一句,隨后送走了小汽車,卻是來了李學武這邊。
“二哥,我跟你一起走”
“干啥?被你們領導甩了?”
李學武挑眉逗了李雪一句,隨即在沙器之的笑意中上了車。
沙器之幫李雪扶了車門子,等她上車后關好了才上了副駕駛。
李雪沒回答二哥的話,放好了包,打量了一眼車里的配置。
雖然看過不少次了,可這種粗獷的風格還是讓她稍稍的嫌棄了,畢竟景副廠長的小汽車里面可沒有亂七八糟的天線和電臺。
汽車啟動,遠遠地看著前面的小汽車,李雪轉頭看向李學武問道:“怎么都在傳你要去培訓學習了呢?”
“不是傳的,就是”
李學武使勁拉了拉機關,讓車窗開的更大一些,晚上的涼風舒服的很,吹的人想睡覺。
李雪皺眉道:“這個時間?還要離開一個月?”
李學武卻是好笑地看了她一眼,反問道:“咋了?我不在廠里你自己一個人害怕啊?”
李雪扯了扯嘴角,無奈地嗔道:“我說正經的呢~”
“誰不正經了?”
李學武笑著逗了她一句,隨后指了指車前面說道:“治安大隊改編了,隸屬衛戍區管理了,我也隨行就市又進了部隊的體系,新人,跟你當初一樣,得培訓”。
李雪驚訝地望著李學武,她在懷疑二哥是在開玩笑,可看著他開玩笑似的說出來,就知道這是真的了。
這可真是太稀奇了,還帶這么劃轉的?
“那這邊的工作怎么辦?”
李雪緊張地問道:“是不是以后都不在這邊上班了?”
李學武伸了手指彈了妹子一個腦瓜崩,微微瞇著眼睛道:“不都跟你說了嘛,一個月,跟原來沒啥區別”。
李雪看了一眼二哥身上的制服,說沒區別,為啥平日都穿白加黑的,今天為啥一身綠?
“你不怕咱們廠這邊出問題啊?”
掃了前面坐著的沙器之和司機一眼,李雪故作平常地捅了捅二哥,嘰咕眼睛道:“你真敢一走一個月?”
“呵呵,地球離開誰都會轉”
李學武扒拉開她的手指頭,推開她湊過來的小腦袋,嘴角微扯道:“好好說話,跟你們領導你也這樣嘛?”
李雪卻是撇了撇嘴,怪二哥不懂自己的小心和為他好。
不過從二哥的話語中她也聽出來了,對秘書和司機是很信任的。
所以她也是有話直接說了:“我們領導可沒你這么心大,聯合企業又出問題了,紅旗社和東風社鬧的厲害”。
說完又挑了挑眉毛,問道:“二哥,你是不是故意的?”
“什么故意的?”
李學武正看著窗外想著自己的事情,李雪的話他也只當小妹妹跟哥哥的話癆和撒嬌。
李雪再次湊到李學武這邊盯著他的眼睛說道:“就是故意借培訓的機會躲危……清靜”。
李學武沒慣著她,又給了她一個腦瓜崩,隨即認真地看著妹子反問道:“你二哥看著像是那種人嗎?”
“這是時代的選擇,也是人民的選擇”
李學武再次把目光看向了窗外,嘴里開始給妹妹上起了正治課,講的比書記在學習會上發表的講話都要好聽。
李雪卻是不信的,二哥一本正經說的話就沒一句可信的。
看見妹子的表情,李學武卻像是發現了什么似的,笑問道:“你是覺得我怕了,還是你們領導怕了?”
“不知好人心~”
李雪一副我關心你,你卻不理解我的模樣,可面對二哥的問題,她卻是把目光看向了車外。
李學武同轉回頭的沙器之對視一眼,都笑了笑。
下午回來,李學武去找主要領導匯報工作,沙器之卻是沒閑著,正經的工作要做,不正經的也要做。
下樓的工夫已經把廠里的時事動態跟李學武做了匯報,李學武也聽到他說了關于景副廠長的事。
說來這聯合企業真是命運多舛,從一開始的立項,到如今的停產停工,就像是地壟溝里拉車,一步一個坎兒。
李學武沒見著景玉農,但他能理解她的苦,現在從李雪的話里就能聽出一二了。
這位日子恐怕也是過得提心吊膽的。
如果廠里有外出培訓的機會,恐怕會有一大堆人爭搶著去。
紅旗社要鬧事,自然是所有生產區都會成為發展目標,聯合企業的生產區就在墻外,里面的工人有一部分就是軋鋼廠過去的,怎么可能擋得住。
再一個,李懷德現在天天招呼那些聯合企業的相關領導喝酒吃飯,目的也不是很純。
他和王敬章就像賽跑的兩個人,王敬章身后支持的人少,可卻敢拼命,李懷德身后支持的人多,卻是求穩。
所以現在兩人都在努力,團結一切可以團結的對象,包括聯合企業。
一分力量就有可能成為壓倒對手的致勝關鍵,一分力量就有可能成為逆風翻盤的決勝法寶,他們兩個斗法,一絲一毫的都要爭。
王敬章爭群眾支持,李學武就打了一張青年突擊隊的牌。
王敬章爭基層管理者的支持,張國祁就給他打了一張東風的牌。
王敬章想要搞爭斗,李懷德就給他打了一對工糾隊和文宣隊的牌。
等他要爭取上面,以及廠外的支持時,李懷德的影響力已經能吊打他三回合的了。
論工作能力李懷德可能在軋鋼廠里排不上名次,可要是比吃飯喝酒!!!
姥姥!李懷德還能被他比下去?!——
“怎么了這是?”
李學武帶著李雪進院的時候,老太太正哄著李姝站在院子里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