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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站住!”
“學武!”
“嘿!”
易忠海瞧見自己這么一喊,李學武還小跑上了,氣的直跺腳。
他這會兒腿腳真利索,李學武跳上車剛要打火,他就站車前面了。
“一大爺,您這是干啥!”
李學武無奈地說道:“咱爺倆兒今日無怨,往日無仇的,何必拉我下水呢!”
“你說這話!”
易忠海走到車旁邊,搶了李學武手里的鑰匙,拉著他說道:“你要再不去,真是要出人命了”。
“快別這么說!”
李學武擺了擺手道:“我去了才會出人命!真的!”
易忠海不信他的話,使勁拉著他說道:“算一大爺求伱行不行?!”
“秦京茹女婿是你司機,你是這院里的人,你不會讓你一大爺為難吧?!”
“一大爺您這是為難我啊!”
李學武知道他身體不好,哪里敢跟他使勁兒啊,只能由著他又拉又拽的往院里拖。
“甭說這個了,到了用你的時候了!”
易忠海也是真心累,拉著李學武說道道:“快點兒地吧,這街坊們都看著呢,咱們院兒的臉都丟盡了”。
李學武被他拉著進了院,實在是沒轍了,知道躲不過去這一關。
拍了拍一大爺的手,示意他松開,自己不會跑了。
耳邊聽著三大媽的罵聲,李學武邁步進了垂花門。
推開前面圍著的人,李學武走進了院子里。
本來這院里都清空了,中間就三大媽一個人,看熱鬧的怕崩身上血,都跟邊上站著笑呢。
李學武一進來,周圍議論的和笑話的都沒聲了。
三大媽瞧見秦淮茹的臉色變了,也發現周圍人沒動靜了,這才回頭看了過來。
等見著是李學武,她嘴里的罵罵咧咧也沒了。
易忠海站在垂花門口松了一口氣,到底還是得請如來佛祖啊。
“跟這兒干啥?”
李學武陰沉著臉,下巴橫著,目光掃了幾人一眼,又看了看跪著的葛淑琴。
他眼皮耷拉著,臉拉的老長,可嚇人。
“唱大戲?”
李學武沒好氣兒地說道:“廠里的那場聯歡會不過癮,要不要我給你們申請一下,送你們去再唱一場?”
“欺負人啊~”
三大媽見李學武這么說,突然就坐在了地上,拍著大腿嚎嗓道:“我苦命的兒啊,你咋……”
“你別跟我哇哇!”
他指著三大媽說道:“你兒子死了你就有理了是吧,都得可著你是吧!”
“你怎么能這么說!”
三大媽指著李學武要說話,她不敢罵李學武,可心里有話說。
李學武懶得搭理她,對著秦淮茹說道:“去問問建昆他們準備好了沒,趕緊的,吉時已到,新人啟程”。
說完這句,瞥了坐在地上的三大媽一眼,道:“我就在這站著,看誰敢攔著”。
秦淮茹瞅了三大媽一眼,轉身回中院去了。
李學武說話就是這院里最后的意見結果,沒人能改變。
“你!”
三大媽被氣壞了,眼瞅著李學武要拉偏架,嘴里忍不住又要開罵。
李學武可不慣著她,支棱著眼皮成了三角形,瞥了她一眼直接把她的話給懟了回去。
再轉回身看向三大爺,道:“四鄰和睦,諸事安寧,這院里的紅白事一大爺都給你們商量好了,有屁昨天不放,今天癟著壞想干啥?”
他這么說著,還點了葛淑琴娘倆道:“是想讓閆解成走的不安心,怕你們欺負孤兒寡母的,把娘倆帶走?”
“枉你們家還自稱書香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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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雅芳倒是不在意這個,指了指桌子上的核桃問道:“這啥時候的,怎么都有股子陳味兒了?”
“不知道啊”
李學武看了看手里的核桃,問道:“不是你拿來的嘛?”
“不是”
趙雅芳笑著道:“就跟柜子上擱著來著,我說扒開一個吃吧,放多久了?”
“那可得早了”
李學武看了看手里的核桃成色,壞笑著說道:“可能是李姝尿過的,沒人吃了才放那邊的”。
“去去去~”
趙雅芳就知道他一壞笑就沒好道兒,嗔著說道:“早上正餓著你,你還惡心我”。
“毓秀做飯”
李學武看向姬毓秀說道:“沒聽嫂子說餓了嗎?”
“我倒是想做了,可嫂子不吃,怕中毒”
姬毓秀倒是會開玩笑的,挨著趙雅芳坐了,道:“在家我哥的手藝都比我強”。
“你就直接說懶不就行了嘛”
李學武又看向李雪,挑了挑眉毛,道:“你們不會是欺負我妹妹吧,想讓李雪做飯?”
“別裝了二哥”
李雪無情地拆穿了李學武的表演,扯了扯嘴角道:“你這意思不就是催我去做飯嘛!”
說完給姬毓秀招了招手道:“走吧三嫂,你現在還沒懷孕呢,沒理由不做飯!”
可能是上班接觸的人多了,也可能是走出去以后心境開放了,李雪相比以前的內斂,倒是活潑了很多。
至少跟家里人開玩笑的時候多了,也更加的習慣了二哥的笑鬧。
李學武和趙雅芳嗔著姬毓秀和李雪做飯的工夫說了說吳老師的事,又談到了賬目管理的工作。
趙雅芳的性格細膩中帶著爽快,認真中帶著勇敢,雖然不知道李學武在具體做什么事,可看著賬目也是不小的事業。
在家的時候她基本上不當著婆婆的面跟李學武說這個,只有兩個人在一起的時候才溝通。
說起來,趙雅芳的性格跟李學武更像,都是能辦事的人。
有人說他們倆要是兩口子可得多好的生活了。
答案是不一定。
好的合作伙伴基本上都不能做情侶,立場問題。
有些事站在情侶的角度考慮就變了味兒。
以李學武嫂子的身份去幫忙管理這些賬目,建立完整的財會制度,都是哥兄弟之間的相處,她不用顧忌著事業的本身,只要管好賬目。
換成自己家里的事可就不同了,就像國慶和魚魚,還不是分道揚鑣了嘛。
所以了,李家這邊就形成了一種特殊又正常的合作關系,李學武跟顧寧都不會說的工作,反而會跟大嫂說一說。
李雪來叫吃早飯的時候,送葬的隊伍也返回來了。
李學武讓大嫂她們回家先吃,自己則是跟著一大爺和二大爺等人去了閆家。
眾人進屋,各自都沒有說話,尤其是三大爺,坐在凳子上低著頭,好像都要佝僂了似的。
幫忙的人都散了,屋里就剩下這么幾個人了。
閆解放跟門口那就沒進來,說是去看孩子去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看孩子。
閆解曠看了他二哥一眼,又看了看家里進去的人,根本就沒進屋。
他賊著呢,知道這會兒大人說話他插不上嘴,也幫不上忙,找機會溜了。
易忠海看了一眼李學武,示意了里屋床上銬著的三大媽。
李學武挑了挑眉毛,卻是沒動地方。
“一大爺,您是不是得給三大爺說道說道?”
他示意了里屋,又指了指外頭,道:“我這白幫忙可以,但可不白撿罵”。
說完挨著八仙桌旁的椅子上坐了,目光掃過三大爺,道:“我可不能做這個壞人”。
易忠海微微一仰頭,明白了李學武話里的意思。
三大媽耍驢,是他去找李學武處理這件事的。
李學武當時也說了,他處理只能是快刀斬亂麻。
而他要的就是這個效果,李學武也照著自己的話做了,現在事情都了了,也該算算賬了。
易忠海知道,這筆賬算不清楚,李學武是不會解開銬子的。
那意思就是在說,讓三大媽也聽聽這件事該怎么說。
當然了,只能讓她聽著,沒有發權。
現在不知道她冷靜的怎么樣了,聽一大爺說完,即便是不冷靜,也沒關系,只要三大爺明白了就行。
“咳咳,事情都辦完了,是得念叨念叨了”
易忠海看了劉海中一眼,對著閆富貴說道:“他三大爺,學武這么做,是我請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