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山了嗎?”
養魂峰頂之上,穆懷晟背著獨臂,看著過了清晨的朝陽,對露面的素裙少婦問道。
“牽緣大典最后一天了,以小凡那孩子的性格,估計去了機會也不大!”素裙少婦點了點頭,略有無奈道。
“你沒提醒他,對靈尸峰的韓月丫頭示好?否則他跟個木頭一樣去了,又能有什么用,韓月那丫頭在古遺藏中出來,應該是得到了想要的機緣,我觀那丫頭的火靈根很可能蛻變了,戰力必然會極為可觀。”穆懷晟胖臉明顯在打著主意。
“結下姻緣的事,也不是看誰強。”
素裙少婦白了穆懷晟一眼,似乎對他市儈很不滿。
“都二十來歲的人了,還是那么木訥,多好的牽緣機會,這次牽緣大典不只是魔道女弟子,就連一些正道女弟子也有參加,天姿好的大有人在,可他卻一點兒不長進!”穆懷晟肥臉上透出的惱火,有著可惜之意。
“以后還是有機會的,看不上小凡的,只能證明她們沒眼光。”素裙少婦覺得,紀凡總會有出頭之日的一天。
“行了,別往你弟子臉上貼金了,他那悶悶的性格,就算展現出實力,也是不招人喜歡,比尚純還木,我這個當師尊的,也不像他們那樣,怎么盡教出這樣的弟子!”穆懷晟長出一口氣道。
“還不是被你打罵的,以前尚純在的時候,都被你罵的沒信心了,天天遭到逼迫,是一件多么痛苦的事。”素裙少婦將責任完全歸結在了穆懷晟身上。
“我還不是為了他們好,若是連這點兒磨練也禁受不住,又怎么能成為雄霸一方的豪修,自從小凡進入養魂峰的那天,我就知道機會來了,這孩子個性內斂堅毅,只要能得到理想中的成長,總有一日,他將會帶著歷代玄陰宗人的夢想稱霸三道。”穆懷晟說到后來,雙眼甚至激動的有些濕潤。
“拜古道、踏仙路、遮天道嗎?”
素裙少婦甚至不敢想象,穆懷晟竟然有這樣的野心。
不同于素裙少婦同穆懷晟,對牽緣大典還有那么一些期待,下了養魂峰的紀凡,卻是有些心不在焉,來到了位于玄陰九峰東邊的牽緣峰附近。
十魔道本就是聯盟,各宗門弟子相互結下姻緣,也可以看成是聯盟的一種鞏固,但時逢正魔兩道摩擦日益劇烈之際,這個情況甚至讓紀凡聯想到,十魔道會不會向萬劍宗發難。
至于自身姻緣的事情,紀凡則是不太敢想,同蘇妍自小接下姻緣印還沒處理完,他覺得自己沒資格期待什么。
玄陰九峰的東方,兩座巨峰就好像連在一起,山勢陡峭巨石陳橫。
溪流蜿蜒并不湍急,鴛鴦悠然劃水。
微風吹拂,桃花林粉瓣似雨,乍看上去,就好像一片花海。
依稀聽到水聲,身穿粗布袍的紀凡,稍稍放開感知,甚至呆了一呆。
“這地方可真美!”
紀凡聞了聞清甜的花香,希望這種美景能在心境中多停留一會兒。
蝴蝶翩翩飛舞,紀凡雖然閉著雙眼,卻能感知到山水的清新。
天空藍的空明,仿佛被洗過一樣,朵朵白云飄著,偶爾彩雀振翅翱翔,尾巴拖得很長,啾鳴陣陣。
紀凡緩步走過潺潺流淌的山溪,在水面上踩出玉碎般的千萬漣漪。
清澈溪流下方的小魚,好似受驚了一樣,游入了鵝卵石的縫隙中。
“師姐,等等我……”
天空中劍光劃過,兩名姑子一前一后向牽緣峰飛去。
“尼姑也參加牽緣大典嗎?”
紀凡心中一樂暗暗調侃,他更加在意的,是另外九大魔宗對于正魔大戰的態度。
行了數百步進入桃花林,紀凡感受到桃花紛飛,一名身穿粉色紗衣的少女伸展著雙臂,稍稍仰頭笑靨如花,就像是畫中走出的仙子。
盡管心中贊嘆,紀凡卻面無表情,并沒有停下腳步。
牽緣大典已經是最后一天,紀凡覺得在牽緣峰附近,碰到女弟子是很正常的事。
“你是哪宗的弟子?”
距離粉色紗衣少女遠處的白衣少女,對紀凡脆聲不滿相問。
“我嗎?”
紀凡心中疑問,嘴上卻沒出聲,對著自己的臉指了指。
“就是說你,既然走桃花林探姻緣,為什么不說話,裝傻是不是?”白衣少女語氣很烈,讓紀凡確實有些犯傻。
紀凡不知道該說什么,也沒想到走個桃花林,還沒到牽緣峰,就碰到這樣的事。
“難道這桃花林,被她們占了不成?”紀凡不明所以猜測著,他對于結緣大典并不是很清楚。
“眼不睜,話不說,你是什么意思?”白衣少女不饒人,連續對紀凡咋呼著。
就在紀凡一臉搞不懂之際,淡淡的血腥氣息涌現,讓他為之凝神感應。
“在下玄陰宗弟子,愿意一試傲骨戰旗。”戴著面具鐵塔般的男子,從紀凡身后上來,對淡粉色紗衣少女道。
對于這種血腥氣息,紀凡并不是太陌生,他還記得,當年在陰都城外門選拔的時候,有著一名叫仇屠的外門弟子呼聲頗高,被稱作萬人斬,血腥氣味很重,就像是從死人堆中走出來的。
“拜見紀師兄。”
鐵塔般男子對紀凡抱拳躬身見禮,但話語卻沒有什么感情,只是遵循宗門禮數。
感受到白衣少女的目光,紀凡對于鐵塔般男子對他行禮,不免暗暗尷尬。
猶如紀凡一樣,淡粉色紗衣少女雖笑靨如花,可是一雙眸子卻始終沒睜開。
“兩位還請移步林外。”
沒讓白衣少女再說話,淡粉色紗衣少女對紀凡和面具男子淺笑道。
“仇屠沒有表明是哪個宗脈弟子,也沒有道出姓名。”紀凡想到了玄陰宗的暗衛。
“愣著干什么呢?”
白衣少女向桃花林外走去的同時,對紀凡召喚著,好似給他機會了一樣。
“傲骨戰旗是什么?”
紀凡往桃花林外走的過程中,多少有些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