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微風,吹得紅楓葉嘩嘩作響。
禪房之中,紀凡盤膝在蒲團上靜修,并沒有用香。
拍打門扉的輕響聲不大,花飛花端著臉盆進來,身后還跟著光頭姑子。
其實紀凡能施展凈塵術,根本就不用花飛花伺候洗漱,不過只要是不閉關的情況下,她還是經常會做。
用濕布巾給紀凡抹了抹臉,花飛花又將少女姑子所端的薄葉茶遞來,讓他漱了漱口。
“才在定禪寺住了一天,看你不適應的樣子。”紀凡從蒲團上起身,面無表情對花飛花道。
“外面墻上刻了那么大的凈字,卻是一點兒也不清不凈,臟死了,一幫和尚臭氣熏天的。”花飛花忍不住抱怨道。
“修煉宗門的低階弟子住在一起,就是這樣的,又沒讓你跟著睡通鋪,哪來的這么多事。”紀凡抹搭著眼皮,讓花飛花閉了。
從蒲團上起身,紀凡不再理會花飛花,向著禪房外走去。
頂著個白光頭的姑子,對于面無表情的紀凡,只覺得他很不好伺候,極為的冷酷。
站在禪房的院落中,紀凡向著西邊的一座大山看去。
“嗡!”
隨著紀凡右眼散發瞳力光華,他面前的不遠處,很快形成了一圓瞳力光幕。
“用不著害怕。”
看到瞳力光幕沒消失,花飛花拉著光頭姑子走了進去。
長橋水潭氣韻騰騰,即便在深秋,蓮花依舊在有著地熱的水潭中綻放。
“這里是?”
從扭曲空間中被帶出來的姑子,看著高約九丈,刻滿了古文的石壁,臉上不由露出了驚訝之色。
一股股氣韻從水潭涌起,就好像在山壁形成淺霧,凝而不散。
水潭的荷葉之上,盤坐著一名長眉鶴發的老僧,讓人一看就不簡單。
“連聲招呼也不打,就這么來了嗎?”鶴發老僧明顯不是禿子,戴了一頂僧帽。
紀凡雙手合十,對荷葉上的老僧行了一禮,好像意思在說,來同老僧打招呼了。
花飛花面對老僧,下意識有些緊張。
“你沒有在定禪寺長久逗留之意,來了為的就是佛門典籍吧?”長眉老僧對紀凡詢問道。
“在這里長住,我們有些不適應,我只是想看看典籍,不會對貴宗造成什么損失。”紀凡平靜承認道。
“如果不能給你提供這個方便呢?”
長眉老僧眼神深邃,說話像有著不好相與之感。
紀凡笑了笑,帶給人很隨和之意,反而不像老僧一樣逞口舌之快。
好一會兒,對于紀凡等著不表態,荷葉上的老僧,目光不由凝重了些許。
在紀凡感覺,眼前這個老僧雖是佛道強者,仙氣反而沒有同地魔界燕皇走在一起的老者精純。
不過紀凡也沒有小瞧老僧,他之前甚至在想,若是不順利,就將那肌膚充滿褶皺的老者招來。
“看完典籍你就會走?”
老僧對紀凡深沉確認,似乎有所退讓。
“我對定禪山脈鎮著的魔氣不感興趣,我只是想看貴宗的秘典絕學。”紀凡的說法,一則是想要打消一些老僧的芥蒂,二則也有著對他的提醒之意。
“呼!”
只見老僧向著山壁一拂手臂,氣霧被驅散之后,在老僧意念的作用下,石壁上一顆顆刻著的古文,竟奇異般的動了,化為禁制紋理重新組合。
“嗡!”
顛倒八卦圖流轉,逐漸在石壁上顯出了一圓光華。
“跟我來。”
紀凡對老僧躬身道謝之后,示意花飛花跟上。
“走。”
花飛花并沒有將小姑子留下,而是拉了一把她的手臂,隨紀凡向石壁飛去。
紀凡抓出兩柄黑刀,進入石壁光華感知變化之后,并沒有處于巖洞之中,而是直接進入了山腹。
一座座刻著經文的石佛,坐落在山腹中,仔細看去,佛像身上各處有著很多凹槽,存放著各式各樣的典籍。
“經洞中的典籍,秘典絕學也在其中,你們可以看,但不允許帶走。”老僧的聲音,在山腹中響起。
紀凡向著六座巨大的石佛看了看,旋即感受著整個山腹。
盡管紀凡看似沒戴佛面,可佛面卻在靈宇識海中的真靈之魂臉上。
確認瞳力和星界盤,并沒有因為進入經洞受影響,暫時山腹還沒什么危險,紀凡也毫無大意的情緒。
“世間不公之事,可憐之人太多了,你總不能見一個救一個。”直到這時,紀凡才對花飛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