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紀凡右手拂著佛面好一會兒,佛面的裂紋中才逐漸脫出了一道暗影。
黑色鐵疙瘩已然損壞了,紀凡在沒有很好承載傷之力介質的情況下,一經在金屬佛面上將一道傷之力暗影引出,很快就將其釋放到了虛空中。
否則一旦被傷之力暗影烙印在身上,就會給紀凡的肉身造成極大損傷。
不同于白發女子體內的傷之力,是紀凡所留下的,金屬佛面之所以會龜裂,是鏈錘與平錘互擊的偉力波及所致。
“想要將佛面上密集裂紋中的傷之力全引出,就已經不容易,更不要說是蘊養使其恢復,而且還有我體內的傷勢,以及不少器物的裂紋需要處理,一個月的時間真得夠嗎?”紀凡在心中暗暗思量著。
逝葬虛空的時間緩緩流逝,紀凡將主要的精力,都放在了修復金屬佛面上。
迎陽峰的夜,分外的寧靜,厚重云海在峰體中部飄蕩,被星光映襯出霞紗。
兩名身穿白衣之人,在冰峰雪地中反而不容易被發現,已然在夜色中來到了迎陽殿外。
“步師叔,湛澤軒求見。”
其中一名白衣之人,小聲對迎陽殿中道。
“怎么夜里來了?”
沒有讓兩名身穿白衣之人在殿外久等,略胖中年人就已經拄著雙拐出來。
“我想要問問,那紀凡是何來歷,為什么會在迎陽峰中?”一身白衣的湛澤軒,看了看略胖中年人和棉襖少女。
本來找到湛澤軒,卻沒能達成讓他加入紀凡和阮晴的隊伍,略胖中年人還有些不好意思。
可白日湛澤軒剛離開,晚上就去而復返,所問出的話,卻讓拄拐中年人難免謹慎。
“錚!”
沒等拄拐中年人給出答復,另一名戴著面具的白衣男子,右手拇指將劍器彈出鞘一段,劍光驟然變得極為刺眼。
待到劍光收斂,拄拐中年人和棉襖少女一臉的驚恐,卻是僵在原地,身子已經沒有了任何動作。
“斬魂。”
緩緩將一節劍器收入鞘中,銀色面具之人小聲語道。
“為什么要殺他?”
湛澤軒對拄拐中年人并沒有殺心,只是想要從步平風這里得到一些關于紀凡之事。
“知道那紀凡受傷也就行了,這個人看到我已經起疑,殺了倒是能避免些麻煩。”戴著銀色面具之人,放出一顆晶石一旋。
“嗡!”
一只白色長羽靈鳥,帶著空間光華從旋動的晶石中飛出。
沒待戴著銀色面具的白衣男子找紀凡,迎陽峰頂的山路上,白發女子就已經縱掠出現。
“你殺了冰靈。”
看到棉襖少女眉心的劍孔,以及在大殿門口僵住的身子,阮晴的怒意已經壓制不住,整個人的氣息也出現了改變。
“呼!”
就在阮晴肌膚顯出鱗片,像是要魔化了一樣,散發兇戾之氣的時候,在她身前顯出了一圓瞳力光幕。
“自己出來了嗎?省得我找了。”
銀色面具男子的笑語,明顯是在針對從瞳力光幕出現之人。
“你退后。”
現身的紀凡,神色陰沉向身后的阮晴瞥了一眼。
“沒想到他救了我一命,反而給自己惹來了殺身之禍。”紀凡看向拄著雙拐的略胖中年人,語氣有著感慨。
“看來你說得沒錯,他確實有著傷勢。”銀色面具男子對湛澤軒笑語,根本就沒將殺死拄拐中年人和棉襖少女當回事兒。
“你在落羽宗就想拿下我,現如今竟然追到了懸巖州以北,當真是陰魂不散。”紀凡已經認出來,這個銀色面具之人,就是在落羽城追殺他的黑袍仙修男子。
“上次小看了你,讓你逃脫了,不知道你這次還能不能跑得了。”銀色面具男子右手掌張開,透出了一條條鎖鏈。
“逃?”
紀凡沒有戴面具的臉孔,露出了有著邪意的獰笑,雙手探入身體兩側的空間中,抓出了兩根紫獅牙。
“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你的那些小心思,還是收一收的好。”銀色面具男子向前一步踏出,天地為之變色。
“仙之領域!”
白發女子看著天地異象顯現,神色不由一變。
紀凡呼吸漸緩,不退反進的同時,腳下透出了一道道陰影,密密麻麻極為的慎人。
正常的光亮映襯,只能映襯人的一個影子,可是紀凡所透出的層層疊疊影子,卻像是活了一樣。
“什么東西?”
湛澤軒雖沒有感覺到紀凡的眾多影子,有什么強烈的氣息,但卻覺得很是詭異。
“本來是不打算暴露的,不過他對我算是有些恩惠,就這么被你殺了,我會非常為難的。”紀凡臉上雖在笑,可是眼中卻有著寒怒。_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