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微風吹拂,小通山北面的山坪之上,一身道袍的紀凡,借著月色坐在巖石上看著典卷。
“主子,夜已深,早些歇下吧。”
花飛花端著托盤上了巖石,給紀凡遞了一碗蓮子湯。
“道玄宗的人沒事了吧?”
紀凡隱藏著心事,喝了一口蓮子湯之后,對花飛花沉聲問道。
“在次元虛空的時候,烈神城的烈萍,就已經將師娘她們沾染的熔山炎攝走,修養些時日,傷勢應該能恢復。”花飛花點了點頭道。
“明日讓姚紫凝用域盤,送那些人走,不能讓這些人同咱們一起。”紀凡思量著語道。
“師娘也要送走嗎?”
花飛花出乎預料,向紀凡傳音問道。
“當然也得送走,且看她如何選擇,若是她還同那些仙修在一起,自甘墮落的話,以后她是生是死,就不是咱們能管的了。”紀凡的意念傳音,在花飛花腦海中泛起。
花飛花雙眸露出訝色,但很快就釋然了些許,再沒有說什么表現出什么。
在花飛花想來,在這亂世之中,單單是生存就已經很不容易了。
“這一場道玄宗敗了,下一輪森羅道就會對上烈神城,也不知道主子有沒有把握?”花飛花沒有將話問出來,而是在心中思量,她也得發揮才行。
“呼!”
一名身穿黑色勁裝的倩影,從小通山下躍到了山坪上,身法很俏美。
“你怎么來了?”
紀凡神色平靜看著鐘晞燕,不是很歡迎一樣問了一嘴。
“以前不是還挺有默契嗎?既然都參加五方臺斗戰,互通有無,交流交流又有什么不可。”鐘晞燕兩手食指在身前互繞,有著羞澀的情緒。
“想害我的默契嗎?我可不覺得和你相熟,你堂堂一個魔皇,故作小丫頭的一套更讓人受不了。”紀凡抹搭著眼皮,看向鐘晞燕的目光有著鄙夷。
“難道魔皇就不是人了?”
鐘晞燕有些受不了紀凡生硬的態度,瞪了他一眼道。
“嗯。”
紀凡鄭重的回應,好像沒將眼前少女模樣的鐘晞燕當人看。
“紀凡,你太無禮了,別以為你有些實力,就可以瞧不起別人了。”鐘晞燕嬌軀稍稍一晃,明顯是受到了打擊。
“胡攪蠻纏的人好像是你,有什么事你就說。”紀凡將典卷放下,沒心思應付眼前的鐘晞燕。
“今日道玄宗敗了,估計再往后,缺月宗也走不了太遠。”鐘晞燕深知缺月宗的另外三名仙修,底蘊不足以支撐接下來的斗戰。
紀凡只是看著鐘晞燕不說話,讓她暗惱眼前這個男人不好相處。
“我看你們森羅道的藏土和狄鎧靠不住,我是金道修士,相比狄鎧,我加入森羅道應該更適合,在團戰上也能進行互補。”鐘晞燕斟酌著說道。
“怎么不說話,你覺得如何?”
看到紀凡面無表情,連個動靜都沒有,鐘晞燕忍不住道。
“即便藏土和狄鎧靠不住,你就行了?”紀凡的說法,讓鐘晞燕猶如噎到了一般。
“主子,燕皇還是挺強的,若是她能加入森羅道,往長遠看或許能有些助力。”花飛花對紀凡傳音道。
紀凡扭臉看了一眼花飛花,旋即露出了思量之色。
在藏土和狄鎧指望不上之后,紀凡確實想要找尋金靈根和土靈根天姿好的低階修士培養,但并非是找尋伙伴。
“你修煉的功法,似乎同煉神城的的練氏一族功法一樣,我能感覺到,練氏一族也必定能察覺。”紀凡不想有什么麻煩。
“這一次五方臺大戰之后,練氏一族能不能在修煉界中存在,都不一定了,這千錘百煉訣我修的時日尚短,正希望能得到你的幫助。”鐘晞燕并沒有遮掩之意。
“估計你也是如同藏土和狄鎧一般,指望不上什么。”紀凡其實對于練氏一族的千錘百煉更感興趣。
“我就當你同意了,缺月宗的五方臺斗戰,我不準備再參加了,就留在這里同你們一起做個伴。”鐘晞燕笑意盈盈的說法,讓紀凡皺了皺眉頭。
“多嘴。”
眼見鐘晞燕向著洞府中走去,紀凡對花飛花哏嗒道。
花飛花似乎沒想到鐘晞燕是來避難的,俏臉不由古怪。
其實在紀凡想來,花飛花說得倒也不錯,鐘晞燕畢竟是地魔界九大魔皇之一,而且在仙修沒有降臨之前,還曾在懸巖州控制了一段時間局面。
只可惜,現在世道變了,鐘晞燕和缺月宗在五方臺大比上,連神裔之域的九大神城也不如。
“倘若沒有仙修降臨,憑借地魔界的整體實力,自然不是一個神之后裔家族能比的,鐘晞燕的背景有些復雜,就怕她不但幫不上忙,反而另有所圖。”紀凡雖沒有將鐘晞燕攆走,卻也不相信她。
時間緩緩流逝,紀凡在山坪巖石上坐了一夜,伺候守夜的花飛花,也是臥石蓋上毯子打了個盹。
到了翌日清晨,紀凡沒有讓花飛花伺候洗漱,他只是坐在巖石上,似是等待著什么。
姚紫凝得到了花飛花告知,要將道玄宗人送走的意思表達出來,果然使得寧安媛怒意發作。
“怎么,現在嫌我累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