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么簡單?”王淵看著他畫好的圖紙,“其他地方不管了?”
姚天師傲然:“當務之急是先把那人拿下,貧道才能重新布陣。”
王淵拍拍手,喚來一名手下:“把圖紙拿去,布置好以后,放一支小隊守在死門附近,只要有人出現,殺無赦。”
手下領命而去。
姚天師微微一笑:“王將軍不愧是沙場老將,比貧道想得更為周到。”
話雖如此,他心里卻不以為然。
他設的死門在懸崖邊上,入陣之人一旦到那兒,往前一步就會失足摔下懸崖,王淵的布置在他看來簡直多此一舉。
王淵似是沒聽出他話里明褒暗貶之意,問道:“不知入陣之人幾時能到死門?”
姚天師掐指一算:“最遲明早就能看到他的尸體。”
夜半時分,山里的蟲兒仿佛叫累了,紛紛靜了下來,四周一片荒寂。
段云開跺跺腳上的泥,低頭看了眼被自己踩過的草葉。
這回他沒再遇到鬼打墻,順著一條小道來到山嶺深處。
“早知就不抄近道了。”
他從灌木叢中捋下一串小指頭大小的野果,塞進嘴里。
入口剛一嚼,他的臉頓時皺成一團。
“呸呸!”
他吐掉酸澀得要死的野果,抹抹嘴。
“這鬼地方,連只兔子都逮不著。”
他抱怨著,一個縱身,躍上身邊的大樹。
從樹頂向外望出去,四周朦朦朧朧,好似平地上升起一片灰色的霧氣,來路去處皆被淹沒。
“我就不信了!”
他啐了聲,劈下幾根樹枝,在粗壯的樹杈上搭起一張簡易床榻。
他美美嘆息一聲,張開手腳往樹床上一躺,不多時便鼾聲大起。
清晨,王淵聽到手下傳來的消息,面色不豫。
“死門那邊一直沒人出現?”
“是。”手下道,“我們在外面守了整整一夜,沒看見半個人影。”
王淵看向姚天師:“姚天師——”
姚天師皺了皺眉:“不可能,那是我故意給他留出的生路,他沒理由不往前走。”
王淵冷冷一笑:“這些江湖人就是水里的泥鰍,個個滑不留手,或許他發現了不對勁,一直留在陣里不肯出來。”
姚天師沉默了一下:“這也不無可能,不過他不出來也無妨,困他個三天三夜,便是鐵打的人也受不住。”
王淵冷淡地撇了下嘴角:“本將沒工夫與他瞎耗。姚天師,你最清楚陣里的情形,麻煩你跟我走一趟。”
“做什么?”姚天師問。
王淵道:“帶人入陣,把那小子逮出來。”
姚天師指指自己鼻尖:“可本尊不會功夫。”
王淵咧嘴一笑:“怕什么,若打起來,你只管躲在一旁,再說,有本將護著你,誰敢動你一根汗毛。”
姚天師猶豫了一下,對上他咄咄逼人的視線,咬了咬牙:“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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