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學得活靈活現,陸停舟卻是皺眉。
他仔細看了眼那片草叢,抬腳走過去。
“哎哎!”段云開拉住他,“知道是什么嗎?你也敢進?”
陸停舟不答,推開他的手,往前走了兩步,望著羊腸小道的盡頭,駐足凝望。
“霹靂彈還有嗎?”他問。
段云開從懷里摸出一顆:“最后一顆了。”
陸停舟朝前方抬抬下巴:“右邊有塊白色的石頭,看見了嗎?”
段云開瞇眼:“圓的那塊?”
陸停舟道:“扔過去,炸了它。”
“這么遠?”段云開掂了掂手里的霹靂彈,深吸一口氣。
“喝!”
他一聲暴喝,騰身躍上半空,一道黑影甩手而出。
“轟!”
石塊飛濺,眼前景象竟似扭曲了一瞬,那條羊腸小道赫然消失。
兩名禁軍揉了揉眼,驚疑出聲:“那是——”
那是一道懸崖。
一個整整齊齊的斷口如被刀切,橫在數丈開外。
段云開倒吸一口涼氣:“這回是真的了?”
“你可以去試試。”陸停舟道。
段云開往后一縮,十分貪生怕死:“我不去。”
話雖如此,他嘿地一笑,足尖一點,輕飄飄地掠了過去。
兩名禁軍心提到嗓子眼,眼看他穩穩落在懸崖邊上,這才呼出一口長氣。
他們佩服地看了陸停舟一眼。
“陸少卿,您怎么知道炸掉那塊石頭就能破除幻象?”一名禁軍問。
陸停舟道:“此處若是死門,便為殺陣,殺陣主兇,兇器為金,金為白色。”
禁軍恍然:“聽上去好像很簡單,但您不說,我們都想不到。”
陸停舟平靜道:“便是不以五行推斷,那片幻象中,只有那塊石頭的顏色和別處山石不同。”
說話間,三人已來到懸崖邊上。
段云開聽見陸停舟后一句解釋,笑道:“你這雙眼比我還利,難怪箭法比我好。”
“人呢?”陸停舟問。
段云開聳肩,往崖下一指:“多半掉下去了,山崖太高,看不清。”
陸停舟低頭望了眼,只見腳下壁立千仞,密林蔥蘢,人若從這兒掉下,絕無生路可。
“得趕緊下山。”陸停舟道,“山里應當還有一伙人。”
“可這條是死路。”段云開道,“我在陣里走了一天一夜,死活沒找到出口。”
“不要緊,”陸停舟道,“布陣之人已經抓到了。”
段云開一愣:“何時?”
“我過來的時候。”
“啊啊啊啊!——”遠處傳來殺豬般的慘叫,伴著此起彼伏的犬吠。
陸停舟挑了挑嘴角:“花卷與饅頭當記首功。”
秋風嶺外的大道上,玉珠遞給池依依一塊擰干的濕帕:“六娘,擦把臉,解解乏吧。”
池依依接過帕子,在頸間按了幾下。
玉珠見她兩眼一直盯著山上,勸道:“您的眼睛也該歇歇,這么大太陽,別曬花了眼。”
池依依笑笑:“知道了,樹蔭底下涼快,不妨事。”
玉珠嘆了口氣:“姑爺他們去了半天了,怎么一點兒動靜都沒有。”
“沒動靜就是好事。”池依依反過來安慰,“若有動靜才叫人擔心。”
話音未落,一名在大路上望風的小廝跑了回來。
“六娘,有隊人馬往這兒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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