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沖瞳孔驟縮，嘴唇哆嗦。

宋明道死了。

但宋明道的轉世回來了。

“我”

袁沖剛想說話。

一瞬間。

他的脖子被勒了起來。

陸恨歌能從袁沖的眼神中看出求饒的意圖，但很可惜，陸恨歌既是宋明道，也不是宋明道。

宋明道可能會饒他一命，但陸恨歌不會。

“我回來報仇了。”

“你是第一個，不是最后一個。”

陸恨歌輕聲道。

袁沖的七竅開始流出鮮血，眼神也變得渙散，但他的生機非但沒有變弱，反而不斷在增強。

緊接著。

袁沖的肉身開始潰爛。

膿包痤瘡密密麻麻，仿佛有無數的蟲子在里面蠕動。

這些宛如蟲子的東西啃食著袁沖的血肉和骨頭，深入骨髓的痛感讓袁沖的嘴里只能哼唧出嗚嗚聲，說不出完整的話。

許久之后。

袁沖就像是死了一樣。

這還不夠！

陸恨歌不會讓他這么輕易死去。

龐大的生機硬生生將袁沖從死亡的鬼門關拉了回來，甚至給予了他遠勝平常的活力，還沒等袁沖回過神來，身上瘙癢無比。

這種毒和宋家的拈花寶術類似。

只不過。

陸恨歌更絕。

這種毒不會讓袁沖感覺到爽感，甚至越抓越癢，越癢越想抓。

折磨！

無窮無盡的折磨！

陸恨歌用一種欣賞的目光，看完了整個行刑的過程。

袁沖體驗過世界上所有的痛苦之后，那股龐大的生機才緩緩消散，他沒有再來一次的機會了，定眼看去，甚至看不出袁沖的人形。

不過。

袁沖還有最后一口氣。

“我悔”

袁沖聲音極低。

陸恨歌不想聽他的廢話。

但袁沖硬是回光返照了一瞬：“我后悔當年沒有殺了宋明道，這樣就不會落到今天的地步。”

陸恨歌沉默不語。

下一秒。

袁沖生機徹底消散。

他死了。

從肉身層面和仙魂層面，都死了。

陸恨歌冷笑。

凡人常說，人之將死其也善，純屬扯淡。人在死之前會說善意的話，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他還想活。

袁沖知道自己必死，所以想要在死前惡心陸恨歌一番。

這才合理！

陸恨歌毫不意外。

陸恨歌抬起右手，啪的一聲，荒古劍回到陸恨歌的手中，劍身輕顫，沾染的鮮血消失，重新變得一塵不染。

回首看去。

黑山門只剩下陸恨歌一個活人。

陸恨歌感覺心頭一輕。

仿佛某種怨念消散。

看來。

宋明道也變了。

換做以前。

宋明道是不忍心對仙界的道友下死手的，這和葬帝峰的教導有關，養成了宋明道溫和善良的性格。

但剛才消失的怨念中，陸恨歌感覺到了來自宋明道的開心和愉悅。

陸恨歌呢喃自語：“你若是早點有這種覺悟，當年又怎么會死呢！你若是不死，也不會有現在的我。”

片刻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