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殺手教官對白牧歌的態度極為友好。
蘇無際于是便走在前面,想要看一看阿曼德有沒有和銀月指揮官打起來。
而白牧歌則是把愛絲黛兒背了起來,走在了后面。
可是,沒想到,后者伏在白牧歌的后背上,卻說道:“你會騎機車,對嗎?”
白大小姐不知道對方是怎么知道這件事的。
她輕輕應了一聲:“嗯?”
愛絲黛兒說道:“我之前在騎摩托車的時候,無際告訴我,他也認識一個會騎摩托車的女孩。”
白牧歌的腳步不停:“是的,我會騎。”
愛絲黛兒說道:“我問他,那個女孩是不是很漂亮。”
白牧歌那托著愛絲黛兒大腿的雙手為之一緊。
愛絲黛兒說道:“他說,你很孤單,想要多陪陪你。”
白牧歌望著這一條布滿煙塵的路,看著前面那疲憊的年輕身影,眼眶已經變得有些微紅:“他還說什么了?”
愛絲黛兒的眼光也有些悠遠:“他還說,他很愛你。”
他很愛你。
這句話就像是世間最鋒利的矛,把白牧歌的所有防御都刺穿了。
她心中累積的所有孤單和想念,在這一刻被放大到最高點。
有這句話,自己走過的那些路,經歷的那些辛苦,都變得不值一提了。
而這些過往,都化成了兩行清淚,從白牧歌的眼眶中涌出,滑過她那沾著灰塵的臉頰,落在這一片熾熱的泥土里。
愛絲黛兒說道:“我能看出來,你也很愛他。”
白牧歌的眸光低垂:“我不清楚。”
“不清不楚的,才是愛。”愛絲黛兒不知道是不是想起了自己身上所發生的事情,說道:“等你真的想清楚了,或許就不愛了。”
“我明白了,謝謝你。”白牧歌說道。
“你還是不明白。”愛絲黛兒輕輕一笑。
白牧歌:“嗯?”
她的回答都很簡短。
“既然愛,那就早點得到他,享受和他的每一秒。”愛絲黛兒說道:“即便曾經擁有,也比留下遺憾要好得多。”
白牧歌并未立刻答應,而是說道:“我之前想要獨自占有他,但做不到,所以,才選擇了離開。”
“我很羨慕你。”愛絲黛兒說道,“因為,他和你在一起的時候,是全身心愛你的,這就夠了。”
和你在一起時候是全身心愛你的,至于沒和你在一起的時候……你還管那么多干什么?
白牧歌難得露出了一絲微笑:“這位姐姐,你所說的這些,我其實已經想通了,不然,也不會來到這兒。”
當初的離開,就是為了更好的回來。
“那就好。”愛絲黛兒說道,“趁著年輕,珍惜當下吧。”
“這位姐姐,你的身上好像有很多的故事。”白牧歌說道。
愛絲黛兒抬頭看了看天,又看了看走在前方的年輕身影,不置可否地說道:“我以前是故事里的人,但是從現在開始,我要變成翻閱故事書的人。”
白牧歌沒有再提男女之間的事情,沉默地走了兩分鐘,才再度開口:“銀月的內奸,找到了嗎?”
愛絲黛兒甚至沒問對方是如何知道銀月的內奸一事,她直接回答道:“解決了,代價很大。”
事實上,如果銀月不故意中計,不犧牲掉幾個主力殺手,很難騙得內奸徹底現身。
白牧歌卻表示贊同:“代價再大也值得。”
她顯然深知一個內奸對于整個組織的破壞力有多可怕。
愛絲黛兒說道:“妹妹,你也不簡單。”
“只是走了一條不確定會不會后悔的路。”
白牧歌沒想仔細回答這個問題,這時候,她看到了一具尸體倒在路邊。
這尸體穿著花襯衫,黑壯黑壯的,腦袋上的血口子里流出了一堆紅白之物。
“坤信?”白牧歌說道。
即便只是看到這尸體的背影,她便已經一眼認出對方是誰了!
“是坤信。”愛絲黛兒沒問白牧歌為什么能一下子認出這個人口買主,她說道:“東南亞的人口拐賣,將要平靜一段時間了。”
白牧歌在坤信的尸體旁邊停下了腳步,淡淡說道:“干掉他,也是我此行的主要目的。”
大家都是混亞洲地下圈子的,夜凰姐姐自然早就想要除掉坤信了!
愛絲黛兒看了看白牧歌的完美側臉,說道:“我大概猜到你是誰了,能年紀輕輕便擁有這種身份,很了不起。”
白牧歌沒正面回答,而是說道:“所謂的身份,只是個漂浮在空中的名詞而已。”
愛絲黛兒說道:“加入銀月吧,我可以說服指揮官為你讓位。”
白牧歌直截了當:“不感興趣。”
愛絲黛兒被拒絕之后,絲毫不生氣,而是說道:“不是不感興趣,而是野心更大,現在這一彎脆弱的銀月,承載不了你的野望。”
白牧歌沉默,隨后搖了搖頭:“曾經是,現在不是了。”
愛絲黛兒輕輕一笑,眼睛里卻閃過了一抹落寞,說道:“我看到你的時候,就像看到曾經的月神,你們……一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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