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族傾軋
戰火停歇,多國商談。
因為趙青苘執意施為,大玉朝在軟蛋了五十年后,突然詐尸般硬了一下。
于是,‘友邦驚詫’了。
終于,各國開始談判。
沒有一定級別的人,根本沒資格參與這次的談判,起碼也要各國總領事,以及趙青苘、頤和郡主,以及童貫、穆里瑪這樣的老怪物,才有資格進入會場。
嗯,大玉朝那位統兵數十萬,駐扎雁蕩口防范萬國租界的惇郡王,也親自參與了會談。
這一談,就是半個月過去了。
大江出海口,深達近百丈的水底,刑天鯉周身彌漫著一層水汽,盤坐在一塊凸起的大石頭上,雙手緊握著一塊殘破的戰艦船體。
之前英吉士不講王道,動用先進的,超綱的魚雷,一波齊射,帶走了數百條聯軍戰艦。這些大大小小的戰艦殘骸,加起來怎么也能有百萬噸級。
百萬噸的上好鋼鐵啊!
足足半個月時間,刑天鯉根本不管外面的風波是非,一心一意施展水遁,在水下瘋狂的吞噬這些戰艦殘骸。
搶來的青木靈珠懸浮在心口,一道道精純無比的先天生命能量不斷被刑天鯉心臟內的小鼎抽取,直接轉化為磅礴無匹的生機,迅速涌遍全身。骨髓在燃燒,在爆炸,呼吸間,刑天鯉骨髓內分泌的本命精血,就能將全身的精血更迭一遍。
每一天,刑天鯉都能吞噬上百噸極精純的上等鋼鐵,這些鋼鐵不斷轉化為太初之炁,壯大神魂,強壯肉身,補充生機本源。刑天鯉的身軀,就在這些鋼鐵的滋養下,不斷地強大。
力量,速度,反應,強度,韌性,肉身的一切指標,都在突飛猛進。
更強大的肉身,能承受更大的壓力,就能更快的壓縮精血,提升血脈。
精血越強大,血脈越強盛,則肉身就越發強大。
而越強大的肉身,就能夠和九口小鼎‘天人交匯’,讓煉化鋼鐵、煉化青木靈珠內先天生命能量的效率更高,于是,提升的效率就越驚人。
在末法時代,刑天鯉修習的這部根本法,簡直猶如從高山之巔滾雪球,只要外物足夠,起初的修煉速度還有點緩慢,但是越到后來,速度越快,而且只要本身血脈的上限足夠,他的修行,沒有任何瓶頸可!
雷諾夫依靠一條不明來歷,但是有極大可能,是那條巫聻贈送的千年老參,硬生生將本命精血和自身血脈,強行鍛煉了兩轉。
刑天鯉沒有千年老參這等寶藥,但是這些上好的鋼鐵于他而,和寶藥無異!
五臟之中,掌心、腳心之內,九口小鼎齊齊放出森森光輝,短短半個月時間,九口小鼎已經膨脹到了一尺方圓,噴灑的青銅神光更是光照方圓數丈。
刑天鯉凝神內視,他整個身軀都被九口小鼎放出的神光染成了神秘、古老的青銅色。
之前提純自身血脈,算是一轉修為,有了百萬斤力量。
被青銅古劍釋放的,某位不知名大能布下的劍陣釋放的劍韻,強行提煉了一次本命精血,算是二轉修為,這就是兩百萬斤力量。
在這深水中,借助沉沒的戰艦殘骸,還有青木靈珠近乎源源無窮的生命能量的補充,刑天鯉可以肆無忌憚的,近乎摧殘式的提升修為,他的修為,平均五天就能提升一轉。三轉,四百萬斤;四轉,八百萬斤;五轉,一千六百萬斤!
此刻的刑天鯉如果和奧古斯、帝斯翻臉,如果他們不披甲的話,刑天鯉一指頭就能戳死他們。
當然,如果他們披掛上甲胄。
奧古斯的那種甲胄,走的是高科技路線;帝斯的甲胄,走的是生物、變異的路子。刑天鯉也沒能摸清他們的甲胄上限在哪里,倒還不敢說,自己就能將他們怎么樣了。
精血在沸騰,骨髓在燃燒,九口小鼎劇烈震蕩,清氣上浮,濁氣下降,中和之氣配合青木靈珠無窮無盡的生命源力,不斷地滋養肉身。
修為提升的時候,血脈膨脹,筋骨一次次的撕裂,一次次的愈合,五臟六腑也被龐大而狂躁的巫民精血沖得到處都是暗傷。
根本不需要燃燒精血修復傷勢,有了這顆青木靈珠,一切傷勢都無傷大雅,所有精氣神,都能專心致志的用來提升修為。
終于,隨著一尊十二寸艦炮的主炮臺被吞噬,刑天鯉周身氣息驟然一震,身邊浩蕩的江水被迫開了十幾丈遠,在他身邊形成了一個高溫蒸汽凝成的空洞。
強橫無匹的精血巫能在體內流蕩,刑天鯉的精血提煉,已經突破
家族傾軋
絲綢,三成。
瓷器,三成。
糧食,三成。
茶葉,三成。
田地,三成!
鹽業,三成。
藥材,三成!
總而之,南潯鎮所有的巨商富賈,他們的產業中,刑天氏都占有三成的份額。
而南潯鎮周邊,方圓數十里的土地,最好的茶山,最好的桑林,最好的魚塘,最好的水稻地,乃至向東到了海邊,最好的鹽田,都有三成,是刑天氏的祖傳產業!
南潯鎮組建的大大小小的商隊,里面同樣有刑天氏三成的份額。
這些商隊,順著大江向西進發,順著在碣石郡附近,匯入大江的涇水、淮水、渭水三條大河,向南、向北蔓延開來,其輻射面廣達數十個行省,每年收斂來的財富,如金山銀海一般。這些收益中,無論災年豐年,都固定的有三成利潤,是刑天氏的!
那些外來的商隊,但凡想要和南潯鎮的大小商家做買賣,嘿,刑天氏也會插上一手!
而這三成份額,就被刑天氏旁支的二十四房實際的掌握在手中。所有的行當,都是他們派出精細、精明的族人去奔波,去打理,每年年底的時候,才會將賬本送給主脈,讓主脈稍稍盤一盤賬。
當年的所有收益,主脈拿走五成,旁支拿走五成,這同樣是定額。
但是最近十年來,旁支拒絕向刑天青書交賬。
甚至最近十年來,刑天青書沒能從旁支拿到哪怕一個銅板的利潤。
南潯鎮刑天氏的旁支族人,拒絕承認刑天青書的身份——他根本就不是刑天氏的種,他有什么資格從刑天氏的產業中拿走哪怕一個銅錢?
十年前,刑天青書年紀還小,拿這些在南潯鎮盤踞了不知道多少年的刑天氏族人沒啥好法子,就只能守著一份‘平波伯’的爵祿,苦苦的熬日子。等到他成年后,他就抱上了頤和郡主的大腿,借助織造處的力量,自己開辟了一些財源,日子這才好過了起來。
但是今天么。
事情不同了!
刑天青書看著那些面帶怒氣的族老,慢條斯理的端起了身邊護衛遞上來的茶盞。
他身后站著數十名身披重甲的護衛,祖祠門前,足以容納上萬人操演的大校場上,同樣聚集了上千名手持各色槍械的精銳戰兵!
這支軍力,就是他今天行事的底氣。
要不然得話,刑天氏的旁支們,在偌大的南潯鎮,還有附近的十幾個村子中,遍布刑天氏族人。二十四房族人加起來,也有五萬多人,其中精壯過兩萬,而且無一不是孔武有力的六尺大漢。
這些刑天氏的旁系族人,他們雖然沒能激發刑天氏血脈,可是相比常人,他們也是健壯有力到了極致,絕大多數都是單臂就能拎起數百斤的力士。
而且,刑天氏祖訓,無論主脈、旁支,男女悉數習武,自幼操練精熟!
刑天氏自家又有兵器作坊,從古到今,一處處秘密地窖中,不知道存了多少重甲、馬甲、床弩、弓箭等物。
很多年前,刑天氏的主脈族人,出則為將,一聲令下,數萬族人蜂擁而至,披掛上甲胄,就是一支可怕的強悍精兵。
管你外界改朝換代,若是招惹到南潯鎮,一群彪形大漢洶涌而出,一通大刀闊斧劈砍下來,在南潯鎮折戟沉沙吃了大虧的,并非大玉朝太祖玉猞猁一人啊!
所以,這些旁系族老,不承認刑天青書的身份,那就算刑天青書是朝廷冊封的‘平波伯’,他們拒絕向刑天青書繳納年入,刑天青書就是拿他們無法。
但是,時代變了。
這兩年,刑天青書抱上了頤和郡主的大腿,堂堂平波伯,好似一內侍小太監般曲意奉承,將頤和郡主伺候得舒舒服服的,借助織造處的力量,漸漸的,刑天青書抖起來了。
最重要的是,憑借織造處對進出口商貿的壟斷,刑天青書終于拿捏住了南潯鎮的眾多豪商巨賈,現在坐在大殿中,有一張座位的富態老爺們,他們全都成了刑天青書的人!
躊躇滿志的刑天青書端起茶盞,抿了一口清茶,慢條斯理的笑道:“好了,偌大的南潯鎮,能說得上話的各行的行首,也都到了。”
“絲綢行的,茶葉行的,鹽業行的,糧食行的,各行各業的行首,也都是我南潯鎮數百年傳承的豪族之主。在南潯鎮這一片地盤上,諸位說的話,那都是板上釘釘,都是管用的。”
在場的數十名富態老爺紛紛笑了起來,齊齊恭維刑天青書才是真正講話算數的人。
今日,刑天青書特意穿上了他平波伯的四爪正蟒袍,戴上了鑲嵌大東珠,后面拖著一條光焰輝煌孔雀翎毛的朝冠,脖子上還套著一條紅珊瑚間雜以紅寶石珠子的朝珠。
而在場的數十名富態老爺們,也一個個都穿著從五品到從六品不等的官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