崽的滿分小文章
是夜,皇帝睡不著。
肚子撐的。
他索性到主殿繼續批閱奏書。
今晚福安值當,給皇帝泡了壺消食的山楂果茶。
茶水氤氳中,皇帝看著奏書,倏地嘆了口氣。
福安不解,探頭瞄了眼奏書。
“預防南方水患,距六七月已不足兩月,水患之禍在即……堤壩修建……”
是工部下屬水部的折子,每年春夏這種水患折子是最多的。
大晉年年撥銀子治水患,可仍舊年年都出問題。
福安:“陛下可是為水患心憂?”
皇帝搖頭:“朕是為小九。”
他又嘆氣:“昨個她逃課了,還帶著御史米家的小孫孫,兩人從狗洞爬出去。”
“朕沒臉見館長。”
小幼崽極有自己主意,來硬的不好使。
說好話規勸,可能還說不過她那張小嘴。
一時之間,皇帝只感覺自己老了。
他這萬人之上的帝王,在朝堂上說一不二,誰敢不聽?誰敢多嘴?
偏生,就這只小幼崽敢!
福安低語:“小殿下年紀還小,興許過幾年……”
“將她扔在冷宮五年,是朕的錯,”皇帝神色莫名,“想來若是有性子溫柔的母妃教養,她會好很多。”
福安不好接話,皇帝想了想又說:“福安,你說朕給小九尋個養母如何?”
后宮妃嬪眾多,總有性子溫婉,家風還清正的。
總歸,他已經絕嗣,不會再有子嗣了。
福安神色為難:“奴說不好,這事您還是同長公主商議吧,或者問問小殿下。”
“奴總覺得,您要背著小殿下干這事,她指不定會鬧成什么樣呢。”
以荼茶的性子,非得叫這紫宸殿雞飛狗跳不可。
皇帝點頭:“朕省的,自然是要小九同意才行。”
他沒再說話了,將這事放在心里,專注看起折子來。
上午,
崽的滿分小文章
她不作妖了,米子期自然也就聽話了。
最后一堂課,儒師教寫小文章,隨后要學生當堂寫一篇,以寫親人為主題。
并且,分最高的小文章,會張貼在紅榜,供其他同窗賞析三個月。
荼茶一下就精神了。
館長就見她抓起鵝毛筆,唰唰就開寫。
和其他抓耳撓腮的同窗不同,荼茶寫的筆不停歇,看那架勢就很文思泉涌。
老館長期待了兩分,莫非小幼崽的天賦在做文章上?
他想起荼茶做的打油詩,表情忽的就遲疑了。
三刻鐘后,儒師來收小文章。
這名儒師是個留著八字胡的中年人,據說特別會詩詞歌賦。
他批閱的速度很快,再看到荼茶的小文章時,儒師明顯瞳孔地震,身體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