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步聲由遠及近。
荼茶想也不想,唰的抓起被子把自己整只蒙住。
她大氣不敢喘,趕緊讓龍玉隱沒。
皇帝的聲音傳來:“小九,起來用晚膳。”
荼茶深呼吸,平穩了心跳,慢吞吞鉆出來。
她只露出個小腦袋:“父皇,我剛夢見姑母了,你拿紙筆來,我給你畫輿圖,你快差人去找。”
皇帝眸光深深,也沒斥她胡鬧,還真拿了紙筆過來。
荼茶邊回憶邊畫,還把參照物也畫了出來。
“這里,”她指著一點,“我夢見姑母在這里,父皇要快。”
皇帝皺眉,看著地圖沒說話。
荼茶:“父皇不信?”
皇帝眼神古怪的瞥她一眼,拿筆就著那圖重新修正起來。
片刻后,新的地圖出爐,清晰仔細的跟皇帝親眼所見一樣。
荼茶震驚了。
皇帝把地圖交給福安,吩咐用飛鴿傳書先送去淮水。
末了,他把崽掏出來:“明日我跟皇叔說,讓他教你畫畫。”
合著剛是嫌棄!
小幼崽不太想學,不過她好奇另一件事。
荼茶:“你相信我的夢?”
皇帝給她擦手:“皇族血脈越親近,就多少會有些常人難以理解的異象。”
他頓了頓又說:“你姑母曾說,最相信你,朕也相信你。”
有些事皇帝從不問,那也是信任。
比如,她起先那會的“胡亂語”。
小幼崽哦了一聲,剛捧起小碗她又說:“爹,姑母回來要是抽我小屁股,爹能保我嗎?”
這一聲“爹”,猝不及防。
另皇帝一下咬到舌頭,痛的他眉頭皺緊。
小幼崽忐忑了,眼巴巴的望著他:“爹爹?”
皇帝大手一揮:“能!朕保了!”
有朕在,誰都別想動他的崽!
聞,荼茶放心了。
然而,十日后長公主回京。
她連公主府都沒進,徑直入了宮。
一個時辰后,長公主拍拍手出宮了。
紫宸殿里,一如既往。
只是榻上趴著屁股微腫的父女倆。
兩人姿勢一樣,一個俊臉黑,一只奶臉臭。
荼茶嫌棄:“說好的保我嘞?”
皇帝沉默:“……”
小幼崽齜牙咧嘴的爬下榻,一瘸一拐的往外走。
她憤憤念叨:“就知道你靠不住!我要去找皇叔祖當靠山!”
皇帝艱難的、弱弱的開口:“……寶寶,帶上朕。”
小幼崽:“……”
呵!就說這皇帝有什么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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