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荼茶,白歲安有了笑意:“大哥,你不知道那孩子眼睛和阿雪很像,我沒看清臉,但觀眉眼神態,有三四分像阿雪的。”
他雙手比劃:“她這么小一只,像個布娃娃,肯定長的也很可愛。”
白博雅瞥他一眼,長了一張皇帝的臉呢。
“所以,”他將信放回去,“我若聽你的,又將阿雪的孩子置于何地?”
白歲安愣住了。
白博雅拍他肩膀:“沒到山窮水盡我不會走那一步,畢竟那條路是斷頭路,一旦走了就沒法回頭。”
他是上將軍,對手下十萬兵眾負責,也要對他們的家人負責。
“我也怨恨陛下,”他低聲說著心里話,“但我更想讓阿雪的孩子,往后余生都過的幸福,阿雪也一定這么希望的。”
接著,他話鋒一轉:“阿雪信上篤定,那孩子是陛下唯一的子嗣。”
他加重“唯一”這個詞的語氣。
“如今的幼年皇族們,都沒有大帝之姿的天賦顯化,”白博雅的眸光綻放出勃勃的算計,“不管那孩子有沒有伴生龍玉,她如今是唯一有封號的公主。”
白歲安心里掀起驚濤駭浪。
他看著兄長吞了口唾沫:“大哥,你的意思是……”
“噓,”白博雅食指豎起,“所以,我此次回來是想看陛下對阿雪的孩子,究竟是捧殺還是真有父女情分。”
若是虛偽作嘔的捧殺,他這個上將軍,日后就是小幼崽最堅實的護盾。
有他護著,誰都休想動她!
若是真心父女情,陛下又有心把小幼崽推到至高之位,他就是做她手里最所向披靡的刀。
再退一步說,小幼崽沒野心,只想快快樂樂過一輩子,他這個大舅舅也能庇護她安穩。
反正他比皇帝命長,以上三條都做得到!
但這些話白博雅沒說出來,可白歲安懂了。
“大哥,”他為以往對長兄的揣度羞愧,“我以為你愚忠,為了皇族為了社稷,就顧不了阿雪了。”
白博雅斜睨過去,人往圈椅里一靠,一雙大長腿架起來。
他輕哼:“仇是要報的,那小崽也是要認回來寵著的。”
那是他養大的親妹妹用命生下來的孩子。
他指指肩膀,嫻熟使喚弟弟:“知道錯了就來給我捏捏肩,日夜不休的疾馳回京,還第一時間去殺個人祭祭,累死我了。”
白歲安:“……”
認真不過三秒。
他轉著輪椅就要出去,白博雅在身后說:“阿雪那封白箋信給我,明日我拿去給皇帝看。”
既然,小幼崽是皇帝唯一子嗣,那八皇女的來歷就很有意思了。
上將軍也擅誅心之謀啊。
他哪能不怨恨呢?
所以他要提醒皇帝頭上戴綠帽了,讓皇帝不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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