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凝與謝茹宜坐在一處,剪著窗花,身邊圍繞著的幾個姑娘,年紀小些,全是宣王府自家外戚,可見謝茹宜在宗凝心中的分量了。
“凝妹妹,祝你歲歲皆如意,萬事皆宜。”寧芙走上前道。
宗凝今日見她,卻不如前一陣熱情,眼神也極復雜,只疏遠道:“謝謝。”
卻是連寧姐姐也不叫了。
寧芙心中也就有數了,宗凝這怕是也知道那日在寒香寺,宣王府與祖母商討的事了,她又無條件偏向謝茹宜,與她是同仇敵愾,覺得是自己想介入宗肆與謝茹宜之間,是以不再待見自己。
寧芙心中也有幾分不滿,分明這事從頭到尾,與她并無半分干系。
可她也不怪祖母,祖母在這事上雖然不是全心顧著她,可平日里是真心疼她,再者身為家中長輩,也不得不為整個國公府考慮。
從祖母角度來看,宣王府自然是能幫襯些國公府的,可其實也得看,她能不能籠絡宗肆的心,否則親事也是白搭。
“謝姐姐,你送我的荷包,我給我三哥了,你何時再給我做一個?”宗凝笑盈盈地問謝茹宜。
寧芙就想起方才撞上宗肆時,確實見他佩戴著荷包,原是謝茹宜做的。
當然,她也不是愚鈍之人,知曉宗凝這番話,就是說給自己聽的。
但凡她有眼力見,就不該在人家青梅竹馬間橫插一腳。
寧芙可真是冤枉死了,天地可鑒,她心中有夫婿的人選,哪打過宗肆的主意,宗肆可不是性價比極高的夫婿人選。
“只要你喜歡,我回去便給你做,你跟世子說荷包是我做的了?”謝茹宜問。
宗凝自然沒說,她跟三哥說的是,荷包是她做的,只是當著寧芙的面,卻是不能承認的:“說了。”
謝茹宜耳根紅了些,道:“這次你想要什么樣式的?”
宗凝將自己的喜好,一五一十地告訴她。
謝茹宜記下了,又看向寧芙,溫聲道:“寧妹妹,站著也累,找個地方坐坐。”
寧芙又高看了謝茹宜幾分,不論何種情況,是否與她交好,她幾乎不會冷落任何人。
至于宗凝這位前小姑子,也是性子直些,心思不壞,寧芙也不會同她計較,當然其中也有不能得罪她的緣由在。
寧芙四下望了一圈,最后將視線落在商戶之女傅嘉卉身上。
上一輩子,兄長與傅姐姐之間也是歷經波折,最后好不容易訂下親,等來的卻是兄長離世,傅姐姐不愿另嫁自刎,寧芙希望他們這輩子能百年好合,平安順遂。
傅家如今算起來,也稱得上名聲顯赫,若是提及京中富庶之流,絕大部分人最先想起的,便是傅家,上至宮中貴人們所用的絲綢、玉器、茶葉,下至平民百姓吃茶的客棧、布料,各行各業,均有涉獵。
只是大燕奉行重農抑商,商人即便富可敵國,卻也是入不了各位仕宦之人的眼。
傅嘉卉今日之所以能被宣王府邀請,一來是她本身才華出眾,讓人傾佩,二來則是宣王在軍餉一事上,受益與傅家,自然愿意給傅家幾分薄面。
而傅家,也需要給自己尋個靠山來守住家底,也算得上互利互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