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先下去睡一覺,你父親還在軍營,等回來聚一聚。”宣王道。
宗鐸看了一眼宗肆,知曉宣王這是有事同他說,便跟著士兵也走了。
“你母妃可安好?”宣王這才同宗肆說上話,在北地已有一年未歸,自是思念妻子的。
宗肆道:“除了記掛您,一切尚好。”
宣王的臉上便有了幾分笑意,嘆了口氣道:“怕是心中還是怨我耽誤了你的親事,不過這一次擊退胡軍之后,你再立軍功,便可回去求圣上賜婚。”
敬文帝雖不愿宣王府與慶國公府結親,可也不會拒絕一位能為他所用,且在軍中有威望的將才,斟酌一番后,必然會同意。
宗肆并未語。
若不是胡人這番劫糧草漏出已彈盡糧絕的破綻,伐胡一事,恐怕不會這么快就做好決定。
到了夜間,宗大將軍也從軍營回了府,見宗鐸安然無恙,才放寬心爽朗笑道:“還好你細心,若此次糧草被劫,可就苦了大燕的將士了。”
今日父子是難得相聚,宣王特許兩人可以小酌一杯。
“不過,往年運送糧草軍餉,護衛軍一慣以來只有兩隊,也未出過事,今年如何會臨時多調遣兩隊人馬?”宗大將軍好奇問道。
宗鐸臉色雖依舊嚴肅,心中卻泛出些許溫情來,“實不相瞞,是有人夢到此行途中我會出意外,來提醒了我,都道若夢中未來事是預兆,我便都留了個心眼。”
宗肆把玩著手中的酒杯,神色自若。
那日在宮中,寧四姑娘讓靜文引宗鐸去景陽宮,是為了此事。若說只是為了告知宗鐸一個夢,她就如此大費周折,就有些不合常理了。
倒像是她有十足的把握,確定夢中的事會發生。
寧芙身上的謎團,也不止這一處,便是慕神醫一事,仔細想來,也有不合常理之處,她的反應倒像是眼下,還不認識他。
只是若是人真有上一輩子,那他豈非還真是她的郎君?
宗肆還是不認為會有如此荒謬之事,再者,他和寧四姑娘真有那般親密關系,即便是宗鐸的事,她該告訴的人也是他,而非其他男人。
這事想多了,便也能生出幾分綠帽罩頂的心緒來。
宗肆眼神極冷漠的勾了下嘴角,放下杯盞,不再多想。
宗鐸這番論,不僅宗大將軍好奇,便是宣王也好奇這人是誰。
可惜宗鐸卻不肯透露是誰。
“如此看來,這人倒是旺你。”宣王打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