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荷點點頭。
“今日之事,誰都不準說,否則你四姐姐的名節就毀了。”傅嘉卉道,“若是有人想害你四姐姐,一會兒便一定會有人來找你四姐姐,你只說你姐姐一直在房中睡著,沒離開過。”
寧芙醒的,卻是比傅嘉卉說的還要早些,先前的意識有些迷糊,她無法肯定與宗肆發生的事,是真是假。
宗肆幾乎是立刻發現她醒了,看了她一眼。
寧芙沉默,宗肆也沉默。
“寧妹妹,寧妹妹!你怎么樣了?”說話焦急的是程霜。
傅嘉卉看了一眼寧荷,寧荷便開門出去應付了,隔著房門,依舊能聽見她道:“四姐姐睡著了,你找四姐姐有何事?”
“走。”宗肆淡淡說。
寧芙這會兒,其實不想一個人待著,可也張不開口求人,宗肆是絕不可能留在這的,否則親事定然逃不過了。
她不想一個人等著這種茫然的未知,不知等著她的會是什么。
宗肆回頭看了她一眼,見她眼睛紅紅的,似乎蹙了下眉,卻還是跟傅嘉卉跳窗走了。
下一秒,程霜就推門走了進來,見寧芙面色潮紅,屈腿抱著自己,身后還跟著好些女君。
即便她們知道發生了什么,她卻還是有些難堪。
方才她還以為自己聽見了世子的聲音,眼下見只有她自己,不由松了口氣。
“寧妹妹,是不是生病了?”程霜伸手去探她的額頭。
寧芙卻是避開了,她的表情很淡,沒有了往日笑盈盈的熱情。
其實她猜到了大概,上一輩子,程霜為何會在不久后,便嫁去了外地?因為她設計了謝茹宜,上一輩子中招的是謝茹宜,那日她和四皇子定然發生了什么,只是被壓下來了,而慶國公府如何會放過程霜,嫁去外地,便是對她的懲罰。
自那以后,程府也當沒這個女兒。
一個女子,沒了母族的庇護,便相當于沒了前程。
只是這一輩子,中招的變成了自己。而謝茹宜或許察覺了,可未提醒她,大概是為了借她之手,順勢除了程霜。
這一切,自然不是寧芙胡亂猜測,今日她未亂吃過東西,只在與謝茹宜交談時,喝了點酒,謝茹宜自然不會這么不入流,而她讓程霜去喊自己,分明是在告訴她,先前她正與程霜在一起。
謝茹宜不是惡人,卻也不是善人,寧芙想,換成她,她一定會提醒對方,可這也不是謝茹宜的錯,她只是想維持她事事不計較的“善”,懲戒程霜的事,最好不是她動手。
她恨程霜嗎?也許是有的,她和謝茹宜之間的事,為何要將她牽扯進來?
程霜的臉色變了變,道:“寧妹妹,你是怎么了?”
“我想休息了。”寧芙閉上眼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