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南連打三槍,對方便再沒了動靜。
“撤!快撤!我們遇到了一支專業部隊!”
看著死亡的同伴,敵軍開始怕了,他們發出撤退的信號,打算趁著暮色降臨逃回到他們的地盤上。
可是他們沒機會了。
隨著一陣劇烈的槍聲,很快,一切歸于平靜。
拉木先站起身來觀察情況,隨即擺了擺手。
“七個人,應該都死了!”
聽到這話,秦舒窈和余翹楚攙扶著站起來,二人摸了摸對方的手心,皆是冷汗涔涔。
尤其是余翹楚,她目睹了這場突如其來的戰爭,看著一個又一個活生生的人死在自己面前,她不可能不怕。
“別大意,拿著防身武器!”
秦舒窈將一柄匕首塞進余翹楚手里,沉聲說道:“小心敵人詐死!”
之前與陳啟瀾結婚沒多久時,曾聽他講過一個慘痛的故事。
陳啟瀾的軍校同學,一個年輕優秀的軍官,在清理戰場時被一名假死的敵人刺穿了胸膛。
“所以在戰場上,不要萌生任何的同情心,一丁點的同情心很可能會讓你送命,這是保命的原則!”
秦舒窈牢牢記得這句話,她握緊了手槍,謹慎往前,去救那名被嚇到失禁的無辜女孩。
一個敵人的尸體正好壓在那個女孩的腿上,鮮血染紅了她的肌膚。
女孩連尖叫的力氣都沒有了,就那么睜著驚懼的眼睛,死死盯著壓住自己雙腿的惡魔。
“姑娘,你沒事吧!”
余翹楚經歷過那種痛苦,所以對女孩的遭遇更加感同身受。
她奔過去解開自己的外套披在女孩滿是傷痕的身體上,擦去她臉上的血。
意識到自己被救,女孩終于哭出聲來。
她伏在余翹楚肩上,哭得幾乎斷氣,好幾次都要昏厥。
可現在不是哭的時候,他們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女孩是典型的南疆人長相,秦舒窈讓拉木和尤南與這個女孩溝通,很快就打探出對方的身份。
她的母親是南疆人,早年間兩國邊境貿易繁榮時,母親嫁到了那邊。
戰爭爆發后,她母親被當地人殺死,父親也付出了生命的代價,才將她送到邊境,讓她設法回到南疆。
父親臨死前拉著她的手,眼底滿是淚水。
“回去吧,回你母親的家鄉,那里的人更善良,你在那里才有活路!”
她剛十八歲,一路顛沛流離躲避戰亂,終于抵達了邊境,眼看著就能踏上母親家鄉的土地。
可她卻被這幾個畜生盯上了。
他們說自己是軍人,他們說她有義務服侍他們,她不從,他們就強迫了她……
看著女孩滿是淚水的眼睛,聽著拉木的翻譯,秦舒窈怒氣沖天。
“畜生!這幫畜生!他們連自己的同胞都不放過!”
尤南掏出身上的錢遞給女孩,又送給她一套自己的衣服。
“往北走,翻過兩座山,你就能看到一個小村莊,我家就在村子里,門口栽著一棵木棉樹,花開得正好。”
“你若是走不動了,就在那里住下!”
女孩仰頭看著尤南,片刻她接過錢,朝秦舒窈等人重重磕了三個頭,穿上尤南遞來的衣服,踉蹌離開了。
大家目送著女孩離去的背影,秦舒窈不忍直視,轉過身擦眼淚。
暮色中,她忽然看到那個原本趴在地上的敵人悄然舉起了手里的搶,正瞄準了余翹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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