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老爺子看著情緒激動的夏南枝,“沒用的枝枝,你冷靜一下,一個罪孽深重的人,一個滿口謊的偽君子,怎么可能會告訴你,自己曾經犯的錯?你去問他,有什么用?”
夏南枝已經走到了病房門口,被司夜庭攔下。
司夜庭面容緊繃,“你冷靜一點,你這樣去什么用都沒有。”
司老爺子走上前,嘆了口氣,“枝枝,我知道你很著急,我也著急,我比任何人都著急,我等了這么多年,找了這么多年,最終等到的是她被毒死的結果,此時此刻我比任何人都更想要弄清楚事情真相,可有些事情不是急就有用的,得一步步來。”
聽著司老爺子的話,夏南枝的情緒才一點點冷靜下來。
她抬起手撐了下旁邊的墻壁。
司夜庭伸手扶住她,僅僅是下床走了這么點路,都站不住,可想而知夏南枝現在的身體有多虛弱。
司夜庭把夏南枝扶回病床上,眸色沉了沉。
夏南枝深吸一口氣,輕咳了一聲,嘴里有股血腥味涌上來,她壓了下去。
她快沒時間了。
她不知道還能不能撐到知道真相的那天。
“外公,您打算怎么做?”
“這件事我還需要一點時間從長計議,枝枝,你的毒現在到底怎么樣了?怎么會看上去這么虛弱,陸雋深說找到了南榮家的人給你解毒。”
夏南枝咬緊牙,看著司老爺子,她不知道該不該說實話。
有些事情她瞞得住孩子,卻瞞不住長輩。
可看著司老爺子無比擔心的面容,她實在是說不出口自己要死了,這句話。
“外公,我現在……也還不確定。”
司老爺子心疼地看著夏南枝,“枝枝,沒關系,外公這段時間會在南城陪著你,會陪著你解完毒,帶你一起回帝都,從前我弄丟了你的母親,這次我不會再弄丟你,就算掀翻南榮家,我也一定會救你。”
夏南枝心口一陣酸澀,不知道該說什么好。
那么多人都想要救她,她真的不想讓他們失望。
垂下頭,夏南枝壓下心里的情緒,點頭,“外公,我會努力,努力活著。”
“別哭,快躺好休息。”
夏南枝用力的點了點頭。
……
陸雋深在南榮家待了一夜。
南榮念婉醒來時是在床上,陸雋深正姿態隨意霸氣地坐在沙發上,他修長的指間還夾著煙,南榮念婉揉了揉腦袋坐起來,“陸先生?”
她立刻低頭看向自己的身體,禮服完好,昨晚發生了什么……
南榮念婉頭痛欲裂,什么都想不起來了。
她為了壯膽,昨晚確實喝了不少酒。
陸雋深眸子淡淡地掃向她。
南榮念婉下床,快速地走到陸雋深身邊。
陸雋深抽了不少煙,他身邊煙味很重,南榮念婉輕輕咳嗽了幾聲。
“陸先生,昨晚?”
“你喝醉了,睡著了。”
南榮念婉揉著腦袋。
“睡著?”
她昨晚原本是想趁著好時機拿下陸雋深的,沒想到自己先睡著了。
南榮念婉在心里責備自己沒用,“陸先生,那你昨晚一直待在這嗎?”
“嗯。”
“是為了……陪我嗎?”南榮念婉小心翼翼問。
陸雋深遲疑了一下。
點頭。
南榮念婉的心里小鹿亂撞,“陸先生,我能叫你雋深嗎?這樣親切,聽著沒有那么疏離,你也可以叫我婉婉。”
陸雋深對視上南榮念婉期待的目光。
“嗯。”
南榮念婉更高興了。
陸雋深抬起眸子,視線落在后面一整面墻的瓶瓶罐罐上,“這些是什么?”
南榮念婉回頭,很自豪,“這是我自己研制的毒藥。”
陸雋深捻滅煙蒂,站起身,高大挺拔的身影帶著強大的壓迫感,南榮念婉恍惚了一瞬,感覺陸雋深看她的眼神很冷。
不過她只一下就沒多想了。
她對陸雋深的影響很不錯。
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動物,他昨晚居然能對她這個醉酒的女人坐懷不亂,還能守護一整夜。
南榮念婉覺得自己眼光好,選對人了。
所以此刻,她對陸雋深沒有多少防備。
“你還會研制毒藥?”
“你沒聽說過嗎,南榮家最善制毒了。”
陸雋深眸色幽深的能將人吸進去,幽幽道:“我倒是真聽說過。”
“這些毒能毒死人嗎?還是鬧著玩的?”
“這些都是劇毒,可不是鬧著玩的。”
“所以真的能毒死人?”
“當然。”南榮念婉走過去,拿起一瓶紅色瓶子,“就比如這瓶,幾滴就那能要人命?”
陸雋深挑眉,“你放這么毒藥在房間里,是為了隨時隨地殺人?”
南榮念婉反應過來,把瓶子放了回去,走到陸雋深面前,“當然不是,殺人可是犯法的,我可不敢,我這些純屬是個人愛好,放著看的。”
陸雋深沒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