郢軍千戶的臉上掛著譏笑,舔了舔干裂的嘴唇:
“只不過你偷襲就有點卑鄙了,也罷,先殺了你練練手吧。”
“就憑你?”
藍田怒吼出聲:
“給我死!”
“喝!”
兩柄彎刀在空中極速翻滾,刀鋒相撞的火星照亮了彼此的臉,一記對拼,郢軍千戶猛地往后一顫,藍田卻紋絲不動。
千夫長的臉上閃過一絲詫異:
“好力氣,再來!”
第二刀劈來時,藍田故意賣個破綻,讓千夫長一刀撲空栽入自己的懷中,緊跟著突然旋身,用刀柄銅錘砸中對方耳根。
“砰!”
“噗嗤!”
千夫長只覺得腦子一陣天旋地轉,猛地噴出一口鮮血,踉蹌后退,眼眸中終于出現了一抹恐懼:
“不,不要!”
“死吧!”
藍田豈會給他喘息之機?寒光閃過的剎那,彎刀已經刺入其咽喉。滾燙的血順著血槽噴在他手腕上,又被隨即抽刀的力道甩成一道弧線。
“砰!”
厚重的死尸倒地,藍田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耳邊回蕩著的盡是戰馬鑿陣的激烈碰撞聲。戰斗格外激烈,但第三軍上下無一人后退,拼死狙擊,愣是將郢軍牢牢擋在前鋒營內。
藍田持刀怒吼:
“死守防線,一步不許退!”
激戰大半個時辰,大軍后方總算是傳來了震耳欲聾的馬蹄聲,數以千計的黑甲騎兵涌入軍營,徑直殺入戰場。
藍田懸在心頭的一口氣松了下來:
“娘的,再不來我可守不住了。”
騎軍洶洶而來,一桿桿長矛斜舉沖前,為首的曹殤怒目圓睜,手中長槍狠狠遞出,槍尖瞬間洞穿了敵騎的胸膛,厚重的尸體猶如斷了線的風箏飛出去老遠,摔成一團肉泥。
曹殤策馬持槍,獰聲怒喝:
“給我殺!”
……
距離戰場僅僅十里地的位置,正有大片騎軍在夜色中駐馬,一道身穿黑袍的人影飄然而立,華麗的衣袍上繡著淡淡的月紋,隨著夜風的吹拂上下起伏,緩緩飄動,竟給人一種妖異之感。
郢國七皇子,月臨淵。
“唔,這就是隴西兵馬嗎,反應倒是挺迅速的。”
月臨淵的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不知比起當初的武家軍如何。”
“聽說隴西邊軍能征慣戰,要不然也不會把南宮家打得落花流水。”
身邊的武將輕聲道:
“殿下,閬中城那邊還要派兵過去嗎?”
“派兵?派什么兵?”
月臨淵微微一笑:
“南宮家這些年殺了我們這么多人,今夜就讓他們全都死在閬中城內,豈不美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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