駕
“噠噠噠!”
“圍住他們,別讓他們跑了!”
“宰了這群游弩手,記得留兩個活口,將軍要問話!”
“得令!”
平原上有幾支騎隊在互相追逐,往來疾馳。
中間那隊黑甲騎兵明顯是隴軍游弩手,僅有三十人,人人持弓佩刀。外圍是大隊郢軍,隱隱將三十人圍在了當中。
趙蒼慕與何苗二人并肩而立,面帶冷笑,他們奉月臨淵之命前出,查探隴軍主力的動向,好不容易逮住了一隊游弩手,豈會放他們跑掉?
趙蒼慕帶來的人全都駐馬不動,撲上去圍剿游弩手的全都是郢軍。用何苗的話來說,趙蒼慕的親兵都是山越軍出身,不擅長騎戰,還是他來吧。
何苗譏笑一聲:
“聽說隴軍游弩手驍勇無比,本將今日真想見識一下,他們到底有什么手段。”
“何將軍,可不能掉以輕心啊。”
趙蒼慕很認真地說道:
“我見識過游弩手的厲害,都是隴軍中的精銳,騎射精湛、刀法過人,刺探軍情是一把好手。”
“再精銳也沒長三頭六臂。”
何苗呵呵笑道:
“趙將軍就看好吧,看本將麾下精騎是如何收拾游弩手的,包打得他們滿地找牙!”
“呦呦呦!”
“哦吼!”
郢軍人多勢眾,足有三百騎,很快就將游弩手徹底圍住。他們并不急于動手,而是在四周游弋吼叫,揮舞著彎刀裝腔作勢,臉上寫滿了囂張之色,倒像是在逗貓遛狗。
嘲諷,挑釁!
游弩手帶頭的是個方臉標長,面色冰寒,身邊騎卒罵罵咧咧:
“媽的,從哪兒冒出來這么多郢軍。頭,被圍了,咋辦?”
“還能怎么辦,拼命吧!”
方臉標長朝著西面一努嘴:
“這邊敵人少些,試試能不能突圍!”
“好!”
一聲令下,三十騎猛地一夾馬腹,筆直朝西面沖去,同時人人彎弓搭箭:
“嗖嗖嗖!”
一支支利箭飚射而出,剎那間便有十余騎郢軍中箭斃命。但鮮血并未讓郢軍慌亂,反而激起了這些人的嗜血:
“只有你們會放箭不成?”
“給我射死他們!”
“嗖嗖嗖!”
兩邊對射,箭雨紛飛。
游弩手們在疾馳中扭身開弓,箭矢離弦的剎那,馬鞍上的身軀隨著戰馬起伏自然擺動,仿佛與手中彎弓渾然一體。
趙蒼慕說得很對,騎射可是游弩手必備的基本功!
一輪箭雨呼嘯而出,西面郢軍頓時人仰馬翻。沖在最前的十余名敵騎幾乎同時墜馬,每支羽箭都精準地釘入咽喉或面門。有個郢軍校尉剛舉起彎刀格擋,箭矢卻穿透他指縫,從右眼貫入后腦。
“再射!”
游弩手們根本不給敵人喘息之機。雙腿控馬,雙手已從箭囊抽出第二支箭,一部分人甚至可以來個三箭連發。
“嗡嗡嗡!”
“嗤嗤嗤!”
但郢軍的箭矢也隨之而至,他們的準星或許不高,但勝在密集,饒是游弩手拼命扭動身姿也總有羽箭會一箭洞穿他們的胸口。
一名游弩手剛伸手摸向箭囊,三支利箭便當面射來,全中胸口,當場墜馬斃命。
箭矢在空中紛飛,雙邊騎卒不斷斃命。
遠處觀戰的何苗已經冷下了臉,甚至覺得面龐羞紅。
因為他發現游弩手確實比他想象中要厲害得多,精準的箭術給己方造成了不小的麻煩。
眼睜睜地看著一名名同袍墜馬,方臉標長的目光逐漸變得猩紅,對面郢軍已經近在咫尺,這個距離也就只夠放一波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