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亢將軍可歸順我大郢,有你和趙將軍為內應,咱們定能輕而易舉地擊敗洛羽。待事成之后,我郢軍揮師入境,橫掃乾國內地。
亢將軍便是閬東道節度使、趙將軍便是嶺東道節度使。
如何?”
“殿下果然是豪爽性子,直來直去,我喜歡。”
亢靖安笑了一聲,隨即面露為難之色:
“可我畢竟是乾人,突然投靠郢國怕是要被老百姓戳著脊梁骨罵啊,再說了,我又怎么相信殿下剛剛說的是真的?”
亢靖安的話語中隱隱有些拒絕的意思,但月臨淵并不惱怒,只是緩緩道來:
“如今天下大亂、蒼生如芻狗,這個世道,只有活下去才是王道。
亢將軍如今在營中的局面可不好啊,指不定哪天就被洛羽給害死了,人死了,就什么都沒了。
我聽說亢將軍與武成梁是同時入軍的,戰功赫赫,不比他差,憑什么他能當鎮東大將軍,你就只能當一個閬東道都護使?說白了,還是你們大乾皇帝眼瞎罷了,不能任人唯賢,全憑一己之私。
當初有個武成梁,現在又是一個洛羽,亢將軍為朝廷效命多年卻始終得不到重用,本殿替將軍感到不值。
景家坐這個江山,真是老天瞎了眼,遲早要亡。
都說好男兒當志在四方,博一番功名,想必亢將軍也不愿意一輩子屈居人下、碌碌無為吧?跟著我月氏,保管將軍平步青云,名留史冊!
良禽擇木而棲、忠臣擇主而事,這個道理你肯定明白。”
月臨淵一聲聲地勸著,每一句話都帶著引誘的味道,讓亢靖安的目光越發閃爍,但他始終一不發。
沉寂,林中陷入了長久的沉寂。
“咳咳。”
柳涯很合時宜地在旁邊輕咳幾聲:
“亢將軍,您若是不愿意投靠我大郢,今夜也就不會來了,眼下猶豫不決無非是覺得加碼不夠罷了。
不知亢將軍還有什么要求,直無妨。”
“好,既然你問,那我就說了。”
亢靖安似乎就在等這一句話,沉聲道:
“我和趙兄不只要閬東道和嶺東道,潁川道也得劃給我們,日后攻入中原,其他戰功再額外論功行賞。
這個條件,不知七殿下可否同意?”
柳涯的眉頭皺了皺,但月臨淵卻微微一笑:
“好說,本殿答應了。”
亢靖安目光一亮:
“殿下,這可不是戲啊。我如何知道你說的是真的?”
“我不是皇帝,寫不了什么圣旨盟約給你。”
月臨淵舉起手來:
“但我以月氏皇族的名譽起誓,事成之后,三道之地盡歸二位將軍!”
“好!”
亢靖安與趙蒼慕重重點頭,對視一眼之后同時彎下了腰肢:
“從今日起,我二人便追隨殿下效命,萬死不辭!”
……
兩人離去,林中重回寂靜,只有火苗焚燒樹枝的嘎吱聲作響。
月臨淵負手而立,臉上掛著淡淡的笑意:
“亢靖安在敵營中地位不低,手里還有一萬兵馬,有他當內應,此戰我們就贏定了。”
“殿下,可他也太黑心了吧?”
柳涯皺眉道:
“乾國總共就十三道疆域,他張口就要走了三道,是否有些貪婪過甚?”
“呵呵,貪婪是好事,有貪心才有弱點。”
月臨淵譏諷一笑:
“只要能殺了洛羽,付出多大的代價我都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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