啟稟殿下,前線已經開戰,敵我雙方所有騎兵都出動了,兩軍打成了僵持!”
“啟稟殿下,前方急報,敵敢當營出戰,先行突擊我方陣地,蘇完將軍以攻城錘先行,破開了敵方重甲大陣!”
“急報!殿下,敵我雙方主力已經盡數投入戰場,兩軍全線混戰!”
“殿下……”
前線的軍報不停地送往落鷹坡帥帳,兩地雖然遠隔七八十里,但來往傳遞軍情的斥候一刻不停,耶律昭夜很清楚前沿戰場的情況。
當聽到兩軍所有兵馬都投入戰場的時候耶律昭夜微微皺了下眉頭:
“我軍兵力比隴西多了一萬人,剛開戰不到半天就被逼出了全部兵力?”
這位皇子殿下不是很滿意,按戰前的構思,兩軍死拼可以,但己方可以留著一萬生力軍不動,待隴西邊軍體力耗盡時再殺入戰場,一錘定音!
可惜事與愿違啊。
“畢竟是敢當營。”
百里天縱微微搖頭:
“幾千重甲步卒對輕裝步卒是壓倒性的優勢,蘇完能靠攻城錘破開敵軍大陣已經十分不易。
接下來就看兩軍能拼到什么地步了。”
“我軍兵力占優,一定能贏!”
耶律昭夜微微攥緊拳頭:
“我承認,這兩年隴西邊軍確實悍勇,但我草原男兒可是天下一等一的勇士,難道還懼小小乾狗?
兩萬兵馬已經在龍脊口布陣,洛羽馳援云陽關的主力一定會被我們堵在半路上,也就是說韓朔孤立無援。
只要殺光城外這些隴軍,云陽關必破!”
“沒錯,云陽關外的隴軍已經成了孤軍。”
百里天縱喃喃道:
“此戰我軍必勝。”
百里天縱明顯是在順著耶律昭夜在說,但語氣中卻帶著猶豫不定。
“怎么了?”
耶律昭夜第一時間就聽出了不對勁,好奇道:“你在疑惑什么?”
“說不上來。”
百里天縱背著手,一雙異瞳中有光芒在閃爍:
“今天的戰事總給我一種感覺,我們對手似乎不是洛羽。”
“不是洛羽?”
耶律昭夜愕然:
“之前分析的不是洛羽偷偷率軍回來了嗎?只不過我們不確定他到底帶了多少兵馬回隴西。
現在怎么又不是了?”
“之前莫日松所部遇襲,玄武軍出現,我們判斷是洛羽回來了,因為根據那名副將的描述,敵騎戰力驍勇,銳不可當,絕非尋常騎卒。
但現在細細想來,戰力表現完全是憑借手下將領的一面之詞,我們并未親眼見到。
大營被偷襲,事發突然,底下的武將自然心慌,辭間會不經意地夸大敵人戰力,這是人之常情。”
百里天縱的眼神逐漸變得清澈,豎起白皙的手指有條不紊地分析:
“我做一個大膽的推測,從隴西現有的精騎中挑選出幾千人來,換上玄甲,深夜突襲大營,同樣可以起到震懾的效果。
寒山關不是駐扎了一支定州衛嗎?直到現在定州衛都未冒頭,很可能就是他們!
玄武軍是可以偽裝的!”
“有道理啊!”
耶律昭夜聽著聽著就來勁了:
“但這只是推測,你又是怎么感覺到對手不是洛羽的呢?”
“這個。”
百里天縱啞然,再度陷入沉思:
“只是感覺,直覺,說不上來。”
“我倒是覺得此次大戰就是洛羽在領兵。”
耶律昭夜嘟囔著:
“你看,云陽關駐軍全部出動,寒山關一線也想要偷襲我軍,一正一奇,相輔相成,很像洛羽的風格。
還有,云陽關的守軍不管是敢當營還是其他幾支合成軍、主力邊騎都在拼死一戰,按隴西邊軍的尿性,只有洛羽到場才會有如此軍心士氣。”
“拼死一戰!”
“就是拼死一戰不對勁!”
百里天縱豁然抬頭,冷聲道:
“洛羽用兵雖然經常兵行險著,但若非迫不得已,絕不會將麾下兵馬置于絕境。
但此次戰事是對方主動挑起,云陽關守軍一出城便是死戰,給人一種孤注一擲的感覺。
殿下試想,他們為何要孤注一擲?”
“額。”
皇子愣神,無法回答。
“因為他們覺得這一仗很難贏,不拼死一搏就會輸!”